伤。 那没办法,谁让靳燎这么精,知道她下不了手。 而这七天,靳燎偶尔回来一两次,风尘仆仆,都是来看看她两眼,只是来确认她好好呆着,又急匆匆走了。 封苒一个人在他卧房里待着,无聊的时候还玩魂魄离体,阵法禁锢了她的活动轨迹,因为靳燎不在附近,少了靳燎为媒介,她也根本进不去黑暗空间。 实在无聊,封苒干起老本行,玩傀儡之术。 在她折到第三百三十二个纸儡时,靳燎终于又回来了,这回他的脸色放松许多,身上也没有血腥味。 他一推开门,和屋子里成百的纸儡面面相觑,封苒从纸儡堆里冒出头,指挥纸儡:“上!” 纸儡们就像虾兵蟹将,什么形状的都有,一股脑往靳燎身上扑。 靳燎却没有不耐烦,只是一动不动地让纸儡扒拉着他的衣服,等纸儡爬到他脸上,他小心地捏住纸儡,把它从脸上弄下来,又有更多的纸儡前赴后继地扑上去。 这让封苒有种欺负靳燎的感觉,但事实是,靳燎把她关七天了!明明是他欺负人好吧? 不过看着靳燎乖乖给纸儡扒拉的样子,封苒心里一软,又忍不住笑了,她打了个响指,所有纸儡窸窸窣窣地跑到一旁立正站好。 小茶几上,摆着一副围棋,这盘棋是封苒拉着他一起下的,靳燎虽说好,但却说如果他赢了,他要奖励,封苒对自己棋艺很有自信,也就应下来。 封苒问:“干什么去了这几天。” 靳燎坐在她对面,说:“凡人界的事,平乱去了。” 封苒撑着下巴,说:“这么说,你是平乱成功了?” 靳燎捏着 黑子:“地刹界妖魔暂时不敢再干扰凡人界。” 这几天,最让修真界人士惊诧的是,向来不管事的魔君,居然不帮顾与他同源的地刹界,反而开启一场针对地刹界的杀戮,把地刹界的妖魔吓得瑟瑟发抖。 常人只道魔君喜怒无常,却也有一小部分人清楚,那是因为封苒。 封苒往棋盘上下了颗白子,说:“凡人界不会崩溃了?” 靳燎“嗯”了声。 封苒:“……” :. 不愧是他,在她想着怎么杀死枯木,阻止凡人界异常灵力的出现时,靳燎干脆让地刹界不敢再骚扰凡人界。 有时候思维如此不同,她都怀疑他是不是她亲徒弟。 封苒想了想,还是和靳燎提起枯木的事:“你知道这世界有一个黑暗的空间,里面有一棵枯木吗?” 没等靳燎回应,封苒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它还说,它是你爹。” “啪嗒”一声落下黑子,靳燎皱起眉头:“不知,我从未见过这种东西。” 封苒低声说:“或许,还需要我们一起才能消灭那玩意。” “你是怎么见到它的?”靳燎问。 封苒一边看棋,一边说:“每次魂魄离体,就能进入那个奇怪的空间……”怕靳燎之后要找枯木,她提前说,“哦对它还说,因为我是特殊的,才能进入黑暗空间。” “空间……”靳燎若有所思,“所有空间都能撕裂,人要进入完好的空间很考验天时地利,但你已经去过几回,这个黑暗空间定然有裂缝,你是从这个裂缝进去的。” 说着,为了给封苒演示,他手指在棋盘上划了一道,立刻就有一条隐匿的缝隙出现,但它愈合得更快,这就是空间缝隙。 封苒也知道空间缝隙的事,却没把自己能进黑暗空间和这联系起来,靳燎此番话,让她茅塞顿开。 那枯木为何不修复这个缝隙?封苒猜想,是它没有能力修复,这是一个突破口,只要破坏枯木的空间,它一定也活不下来。 “你确实不曾感受到黑暗空间的存在?”封苒问。 靳燎摇摇头:“如果是你说的大空间,隐匿的能力会很强。” 封苒正出神,忽然看到一颗黑子落在自己眼下,她蓦地发现,靳燎赢了。 靳燎的声音淡淡的:“奖励。” 封苒没想到她被反将一军,她确实因为分心大意而输了,抓抓脸颊,有点心虚,说:“想要什么奖励?” 这不是她第一次对他说这句话,只是过去他是个小孩,现在他已经完全长成一个英俊伟岸的男人。 封苒心内不由感慨,岁月不饶人。 靳燎稍稍倾身,他半阖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他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他动作一顿,发现封苒没有往后躲之后,才再小心翼翼地朝前凑近。 突然的,封苒自己往前倾,抬手把靳燎的后脑勺往下压。 嘴唇相触的时候,靳燎睁开眼睛。 这一吻很短,分开的时候,靳燎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一般,僵坐着不动,好像被人按下某个关键开关,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可爱劲。 封苒忍不住笑他:“怎么了,是谁主动在我唇上咬了一口的?” 靳燎不看她,只问:“不讨厌?” 封苒一笑:“我说过,我在乎你。” 靳燎蓦地抬头,他脸上居然也会有错愕的神情,好像许了一个愿望,天上掉下无数馅饼那样,他问:“你不怪我把你关起来么?” “知道我会怪你还敢把我关起来?”封苒往棋盒里丢棋子,“靳燎,你是越来越大胆了。” 靳燎回过味来:“那你当我恃宠吧。” 他又一次鼓起勇气一样,向她靠近。 呼吸交错间,恍然梦中。 但如果这是梦,他宁愿就这样沉睡,然而最好的消息就是,这并不是他的臆想,那句“我在乎你”,不是封苒随便说说而已,也不是她想摆脱他的托词。 之后,靳燎撤走了结界,却看封苒欲言又止。 他现在心情很好,就是封苒说要去凡人界,他约摸不会不答应,反正他可以轻易舍弃这里经营的一切。 她在哪,他就在哪。 然而封苒说的却是:“知道我为什么提到枯木与黑色空间么?” “我会消失二十年,和它有关。” 靳燎:“什么?” 封苒说:“所以我必须得报复回来。” 不提二十年还好,一提二十年,靳燎也在意起来:“你要怎么报复?” 封苒说:“撕裂它的空间。” 靳燎很快冷静下来:“只是你每次与它碰面,必须是魂魄状态,怎么撕裂?” 封苒说:“你保护凡人界会削弱它的力量,到时候我就有办法了。” 靳燎拒绝得毫不犹豫:“不行。” 封苒本来还以为以靳燎的脾气,不把这棵树的树根刨出来不罢休,结果现在却阻止她,下意识问:“为什么?” 他说:“危险。” 封苒抬手敲他的下巴:“再说一次。” 靳燎捏住她的手腕,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