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忘!我现在就忘!我全部忘掉!”姜钰雪揉了揉发痒的鼻子,一边被这衣柜里的飞尘熏得直抽鼻涕,一边急得大声说着。
他怎么这次这么……
之前明明说她几句就过去了,为何这次非要揪着不放?
虽然也是因为她做得比之前都过分了些,但她好好认错,好好改过就是了嘛……
“我以后离你远远的,我再也不靠近你了。”姜钰雪苦着脸,声音也哑哑的,抽搭搭地说着,“你忘了吧,我们不谈这个了。”
柜门外,裴敛听着里头发出的啜泣声,原本想说的话统统堵在了心口,站在原地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她哭了。
她不愿意。
她不喜欢。
裴敛双唇张合着,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片刻后,他压抑着心头的颤抖,终于还是沉沉地吐出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了……你忘了吧。”
他松开柜门的把手,往后退了几步:“你若不想谈,我们便不谈了。”
说着,他侧过身去,面上已经恢复到往常那副面无表情的神色,沉声嘱咐道:“昨日遭遇的事情,本应还有很多需要过问你的。但如今你身体尚未痊愈,便且先放着。待你好些了,我……”
“我再派其他人来问你吧。”
第50章 第50章 她几日没来了
姜钰雪窝在衣柜中, 听着脚步声逐渐走远。她从缝隙里偷偷看出去,见人确实不在了, 这才推开柜门,探出脑袋呼吸着外头新鲜的空气。
“呼……终于走了……”姜钰雪松了口气,捞起地上的小猫,拖着沉沉的身子倒在了榻上,劫后余生道,“他这次也太难对付了些,以前都不会这样的……”
新月在院门处待到裴敛走远后匆匆回到屋内, 见自家小姐像个没事人一样赖在床上, 忙上前关切道:“小姐, 你没事吧?”
“嗯?”姜钰雪闻言翻了个身, 疑惑道,“什么事?”
新月走到榻边,见她还有心思玩猫,担忧道:“殿下方才出去时, 脸色差得很。小姐可是同殿下吵架了?”
姜钰雪心虚地抿抿唇,回道:“也、也不算吵架吧……”
她回想起方才裴敛那副严肃的模样,一看就是有什么话要训她, 忽的觉得脑壳好疼,一头扎进被褥里,嘀咕道:“这阵子都不去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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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里,裴敛都在忙着处理手头的事情。
根据在那密室里抓来的人供述,御史大夫葛承常年同几个世家大族进行官职买卖的交易, 通过架空原有的官职人员,亦或者伪造出无人接管的官职,由此将自己搭建起来的关系塞进朝中, 获取各种信息。
有的官职人员不满其作为,上疏呈报,皆是通过他的层层关系被压了下去,甚至有不少还被他免了职。
而刘远,本也是其中一员,只是因其及时见风使舵,这才保住了自己。
其女葛妍,也是为了能替家族与亲王联姻,才设了此局陷害世子侧妃。
“殿下。”洛十一将桌上的茶杯满上,看着裴敛手旁堆满的文书,说道,“殿下要不先休息会,已经忙了好几日了。目前手头的证词,再加上此前收
春鈤
集到的线索,足以让圣上下令彻查那位葛大人,殿下暂且先放松一阵吧。”
裴敛手中拿着笔的迟迟未放下,看着写了满满证词的纸,双眸微眯,应道:“还有几点说不通。”
他拿起一旁的茶,喝了几口,手指点着纸上的几行字,说道:“葛承让刘远派人来追杀我,起因是那具无名男尸。但经过我们此前的调查,这具尸体并未与葛承有所关系,莫不是还藏了什么别的事……”
洛十一见他手中的茶杯见底,又弯身再倒了一杯,一边说道:“此事,待圣上下了搜查令后,审讯时再问也不迟。只要把人押下来了,其余的都好查。”
他说着,余光瞥见纸上写着葛妍的那一页,蹙眉蛐蛐道:“倒是这个葛小姐,看着端庄有礼的,没想到竟然使这种下作手段。殿下和姜侧妃的关系好着呢,岂是她能介入的。”
随即弯着眉眼冲着裴敛说道:“是吧,殿下!”
胸有成竹地拍了个马屁,洛十一兴兴地朝自家主子看去。本以为能得到对方几句口是心非的说教话,借此放松放松,没料到他视线一转,竟是看到了对方沉得发黑的脸。
……完蛋,说错话了。
“咳咳……”洛十一识相地收起自己笑盈盈的嘴脸,尴尬地轻咳几声,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