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来。 她说:“我得回家收拾行李。” 顾时洲眯眼,“真的?” “等我搬来你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姜暖暖牵着他的手,笑着说:“你的房子不给我住?” 顾时洲的神色软了下来,明白她是真的想好了。 “那什么时候过来?” “周末吧,正好那天我们可以一起发微博给粉丝一个交代,你再来接我回家。” 回家一词击中顾时洲的心头,就剩那么两天了,他不急躁,也等得起。 “行,周末我带你回家。” 被哄好的顾时洲乖乖将她送回了碧水湾。 ... 现在只差翟霖的进度了,姜暖暖还不是很着急。 她今天照常买了一束新鲜的百合,去探望医院里的翟蘅,她想用所剩不多的时间多看看他。 翟老夫人在走廊毫无端庄模样,她崩溃大哭,不停质问着医生。 姜暖暖的脚步僵了一瞬,随即加快在走廊里跑了起来,新鲜的百合花上水珠滚落,湿了她的薄衬衣边角。 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传来的声音清晰又无情。 他说:“我们实在没办法了该上的机器都上了,器官衰竭,心脏排异反应严重,一早就说过成功的希望不大,也就这两天的事了,我还是建议您做好准备别再折磨病人,有时候让他体面的离开更好。” 翟老夫人不相信,隔着玻璃望指着里面,颤着声说:“你们看不到吗?他今天的精神状态这么好,还吃了很多东西,他能吃东西了啊,明明在转好。” 医生沉默片刻,“用民间通俗点的话来说这叫回光返照,我希望您能理解,毕竟从各项指标上看,翟大少确实不好了。” 姜暖暖透过玻璃窗望向病房里的男人。 他今天是清醒了,正偏头看着窗外的一棵杨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身上的气质依旧洁净温和,指骨轻搭在被子上,青色血管凸出,泛着淡淡的苍白。 翟老夫人还是不愿接受事实,她保护他的身体这么久,迷信的科学的什么都做了,最后还要落的这么个下场。 她遍布皱纹的手贴着窗户,满怀悲痛:“我这辈子都在向佛祈求,捐了寺庙最贵的香火,请了最神通广大的神来庇佑他,为什么还是要带走我可怜的孙子。” 信奉神明似乎没有一点用处,祂们还是要剥夺她最爱的亲人。 姜暖暖动了动唇,最终什么也没说,开了病房门,抱着百合进去将声音隔绝在外。 听见响动,翟蘅转过头,一双平静的眼看见她,温和下来,“我还以为你走了。” “能走去哪里。”姜暖暖将有些焉掉的花换掉,丢花时,那道视线也温温柔柔的落在她身上。 翟蘅说:“回家吧。” 姜暖暖目光滞了一瞬,转过身,“嗯?” 他笑了笑,伸出手拍拍床沿,“陪我坐一会。” 她走回去在床上坐下。 翟蘅转手拉开另一侧的床头柜,将一只丝绒盒子拿出打开。 “我想给你戴上很久了。”他看着她,含笑道:“今天给我一个特例?” 他也知道自己快不行了,笑着恳请她来做最后一件事。 姜暖暖鼻子泛酸,抿了下唇,还沾着水露的手在衣角随意抹了抹,伸出去,“给我戴上吧。” 微凉的掌心托住她的手,男人面露郑重,将那枚金戒指给她小心套上。 当初就是用她的指围定做的情侣戒,如今戴上也合适。 翟蘅自己也戴着同款,摩挲着她的手,笑说:“真不错。” 他抬眸看着她,轻叹,“我以前见你那会,你小小一只,活泼好动,很爱找我玩。” 姜暖暖往他身边坐了坐,靠在他肩上,“你还骗我说以前我们不认识。”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他歪了脑袋,面颊贴着她的鬓角,和煦的说:“你完全换了一个人,对我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 姜暖暖眸光微闪,“我不记得了,我都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呢。” 第352章 :让你走 翟蘅想了想,“不想说。”也不能说,他想她身体里指示她做下这些坏事的东西,正在倾听,万一她不回去见他了怎么办呢。 他不想赌那个可能,他希望她来。 系统66确实怀疑了,“他说的是你,还是原本的姜暖暖?这个配角真不对劲。” 姜暖暖微微眯眼,握紧他的手,“行,那就不说了,我们来说点别的吧,那张银行卡你还记得吗?过年时你送给我的,我去查看了里面的余额,那几个0我都数眼花了。” 原本翟蘅是想,她要一直留在这那么这笔钱保她衣食无忧一辈子,可后来听见她在床边与那东西的低喃,他又明白她回来这个地方,依旧只是在他的世界里当一回过客。 这笔钱她带不走,也用不上。 “你觉得很多吗?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留下的了。”翟蘅敛去眼底淡淡的惆怅,笑着说:“如果实在不想要就给翟霖吧,他现在挑着公司的担子,会处理好这笔钱的。” 翟霖确实已经从姜暖暖的手里拿走了银行卡,只等到他病情和缓的日子再告诉他。 姜暖暖点点头,眼睛氤氲了些湿意,“对不起啊,没办法救你。” “不会。”翟蘅偏头,轻吻她的额角,温声道:“你已经拯救我了,只是我真不甘心。” 他多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可惜总有东西从中阻拦,试图安排他的命运。 姜暖暖搂上他的脖子,埋在他颈间,真心实意的为他感到难过。 眼泪浸湿了他的领口,翟蘅轻抚着她的长发,顺着她的脊背。 其实他还想再赌一次。 要是毁掉这个世界,能否换来一次生的希望。 选择权在她手中,她能否明白。 姜暖暖此时还不清楚,只知他已经穷途末路,到了死亡的尽头。 她哑着声说:“身体痛么。” “打过药了,不觉得疼。”翟蘅靠在床头,问她近况,“那几个人你到最后谁也没选,是么。” 姜暖暖:“是。” 他托起她的脸,用指腹抹去她的眼泪,温声说:“我猜的还真是一点不差,绝情的小姑娘。” 他从不认为她对谁有情或滥情,只用绝情两个字概括了这两年她做的一切。 指尖湿润,他抿了抿,又笑着说:“这点感情是真的。” 姜暖暖笑不出来,往他怀里缩去,“你再抱抱我吧。” “是该多抱抱,以后没机会了。”他揽过她的肩,明明要死的人是他,那凸着血管的手掌还一下一下安抚着怀里的姑娘。 室内安静下来,空调冷风徐徐吹着,窗外的杨树枝叶晃荡,沙沙作响,阳光穿过窗子,在床尾撒了一地。 翟老夫人没进来打扰,只是捂着嘴默默流泪,心中疼的要命。 好半晌,她转身对守门的保镖说:“今天谁也别进去打扰他,里面要什么,就送什么。” 她这个白发人,终要打点剩下的丧葬事宜。 姜暖暖在这呆到了傍晚,借用套房内的厨房,让保镖买来菜,亲手做了一顿晚餐。 可惜途中出了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