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么大一个人。 这么大一个,师父。 穿着睡觉才会穿的寝衣,神态闲适地坐在她床上,和她面对着面。 到时四师兄会怎么觉得,她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柳善善面红耳赤捂着脸,对着外面急急忙忙地道:“我、我我在换衣服,师、师兄你先去楼下等我。” 门外停顿了片刻,传来四师兄的低应声。 没一会儿,门外的人影就消失不见了。 柳善善吓得不行,哪里还敢再多说话,赶忙咬牙压低声音,揪着师父的袖口,用气音急急道:“快、快变回去。” 师父:“……” 他的脸上居然出现了点无奈。 柳善善险些被他气撅过去。 他怎么还好意思无奈的! 但好在,见她着急,他也没多说什么,一个眨眼的功夫,便又在雾气之中变回了圆滚滚的黑色小团子。 “为师也觉得这样子更合适些。”他道。 见他变回来,柳善善倒是莫名安心了许多。 她凑近了些,小声问:“师父,你现在是可以随意变化了吗?” “嗯。”师父道。 那就好。 柳善善重重松了口气! 能随意切换,倒是没了那么多不定时炸弹。 再看师父这模样,忽然觉得顺眼了许多,她盯着他打量了一会儿,没忍住,伸手摸了摸脑袋。 因为四师兄还在楼下等着,接下来的问题便只能速战速决。 为什么会忽然来到这儿? 师父声音温和地道:“上次你不是说想喝酒吗,师父答应过你要为酿制些许,所以……” 柳善善有些惊讶:“这就已经酿好了?” 这么快的吗? 她以为酿酒少说也要半个月。 这才多久啊? 却听师父用不太赞成的语气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柳善善:“?” “为师来是想告诉你,酿酒材料都备好,要开始酿了。” 柳善善:“……” 就这? 就这? 她难以用言语形容自己的震惊:“师父您特意过来,就是为了说这?” “不合适吗?”听声音,他似是有些不解。 柳善善:“……那、然、然后呢?” 师父道:“然后,师父就要回去酿酒了。” 柳善善:“……” 她张大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师父变作原本的模样,温和地冲她点了点头——看上去同任何一个慈祥和蔼的师父、长辈都没有区别。 紧接着,便从原地消失不见了。 简直像做了梦一样。 再看眼前的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他出现过的痕迹? 待她洗漱完毕,下楼往下走的时候,脑袋仍旧晕晕乎乎的。 到这会儿,还是没什么真实感。 甚至忍不住怀疑,师父到底是不是真的出现过。 ——毕竟,方才的一幕幕实在是太过离奇了! 该不会是她头次主动离开他,心里愧疚和想念交加,才导致不小心做了个和他有关的梦吧! 到楼下,看到四师兄已经坐在木桌前等着她了。 她快速将脑海里的东西甩出去,坚定地默念了遍,一定是梦,便快步朝四师兄跑了过去。 “师兄。” 但是,好糟糕。 忘记提前和师兄打招呼了,这会儿木桌上已经摆上了两人份的菜肴。 这样一来,她昨天买的糕点零食岂不是白买了嘛! 柳善善有些懊恼。 四师兄却不知道她这会儿在想什么,拿起一双筷子,涮洗干净后放到她碗上。 她不急着吃,赶紧压低声音同他道:“哎呀,师兄,咱们出门在外,不要浪费钱,我买了好多干粮糕点能吃的,下顿饭,不要再乱花钱了。” 说着,她从储物戒里将用纸包好的糕点挨个拿出来。 先分一半给四师兄。 递到他手上,示意他收起来。 四师兄的目光落了过来。 生怕他多想,柳善善开始以“我”为开头,和他讲一些节衣缩食、省吃俭用的故事——当然,多是小时候听家中长辈讲的些贫穷童年。 他垂着眼睫听了会儿,缓缓将糕点收入了储物戒里。 柳善善见有用,还想继续道,便听他低低出声:“师父他……以前对你不是很好吗?” 柳善善:“??” 什么? 这和师父有什么关系吗? 她眨眨眼,道:“那时候和师父还不认识啊。” 四师兄嗯了一声。 面对她的困惑,他却没有再说什么。 交待完一桩大事,柳善善心情轻松了许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