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人溪表情为难。 犹豫了一会儿,才诚实道:“娘亲说,你跟她,我只能选一个。” 闻人吕:“??” 可怜的医药圣手差点哭晕了过去。 -- 似乎被这残酷的现实击中了最后一道防线。 自儿子走后,闻人吕便陷入一蹶不振,呆呆靠墙而坐,好半晌都没挪位置。 连店小二都不忍心驱赶他。 柳善善本来是打算今早就澜仙宗的,但见他这样,担心他想不开,便决定先留下来。 反正,孤寡的闻人吕也不会再给师父带来不良影响。 再她同师父说,打算晚点回宗的时候,毫不意外的,师父同意了。 意外的是—— 他沉思好一会儿后,神情略显凝重地道:“我待会儿去看看他。” 咦。 这倒是有些不像师父的性格。 他在很多事上,都表现得过于不开窍,情感相关的事情上尤甚。 此刻竟对人生出了同情的情绪,并打算安慰对方。 她有些讶异,又有些为师父开心。 闻人吕这会儿还在屋子里自闭,师父没一会儿就过去找他了。 但过了许久都没有回来。 她左等右等,有些担心,便也决定去看看。 闻人吕的屋子就在隔壁。 出了门,一路都未听到闻人吕那惨绝人寰的哭嚎声,比她想象中要安静许多。 咦? 师父竟真将他安抚下来了? 她欣慰至极。 直到——看见屋里面的画面。 医药圣手应该是刚站到椅子上,他手中握着麻绳,正在往脖子那儿送。 脸上眼泪汹涌地流淌,嘴巴张张合合数次,仿佛连哭都哭不出声音了。 而师父则站在一旁,手中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个小本本,垂眸平静地写着什么。 “嗯,不爱干净,爱哭,脾气古怪。还有吗,在她决定要抛弃你之前,你还做了哪些事情?” 说完抬头,看到了闻人吕此刻的姿势,表情一顿。 低下头,一边继续记录,一边道:“还有一言不合就上吊。” 医药圣手抓着麻绳的手僵住。 他闭上眼,眼泪汹涌落下,将脸埋进臂弯。 虽然还是没有哭出声音,可她觉得他的悲痛震耳欲聋。 柳善善:“……” 在人彻底崩溃之前,她赶紧进去将师父捞了出来。 逃离房间后,随着“咣咚”一声响,闻人吕的哭声终于爆发了出来。 “你们哪是来关心我的。” “你们简直就是想要我死。” “世态炎凉,人心淡薄,嗷呜呜呜——” 而把人心态搞崩溃的那个罪魁祸首呢。 出了门,停下脚步,略一蹙眉,提笔在本子上又添了一句。 [哭的时候声音太吵闹。] 柳善善:“?” 还好闻人吕没看到。 不然那麻绳可能要和他脖子焊死了。 看到她目光望过来,他握笔的手轻轻停住。 然后……默不作声地将那行字划掉。 “?” 他看向她,神色认真道:“我不会哭的。” “?” 略顿,补充:“就算哭,也不会哭得像他那般吵闹难听。” “?” 她一下子就茫然了。 可师父已经将本子收了起来,也没有继续说话。 只安静朝前走去。 走了一会儿,停下来,回头看她。 乌黑的眼眸认真看着她,声音里却多了点不确定:“所以你应当不会抛夫弃子的,对吧?” 柳善善:“?” 虽然但是,哪来的子啊? 她被他看得有些耳热,埋头哼哧哼哧将他推入房间内:“不要学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师父:“?” 她在门外,门彻底合上之前,她的脸放两扇门的缝隙中间,仰头做出凶巴巴的样子。 “师父,你刚刚说的话太扎心了,我怕他想不开真自我了断了,先去安慰他一下。” 一天之内经历大喜大悲。 从天堂到地狱,一般人确实承受不来。 再加上—— 他的哭声确实嚎得人太阳穴突突疼。 话说完,师父轻蹙了下眉:“安慰?让我去吧。” 柳善善:“?” 你没看你都给人安慰得想上吊了吗? 他认真道:“刚才那不是安慰。” “……” 想起他写得密密麻麻的小本子。 好的。 确实不是安慰,是研究反面案例去了。 见他执意,她没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