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把人放在眼里的你,居然有人是例外, 那个人是多么幸运啊。”
薄琢点出顾爵内心的傲慢,“你认为我不同,是我没有立马拜在你的西装裤下,甚至还敢反抗?”
顾爵摸摸下巴:“我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爱好,也不是什么东西对我不假辞色,都能让我感兴趣。”
“你不一样。”顾爵再次下出这个结论, 他凝视着身前的人,瞳孔中翻涌晦暗的复杂之色。
薄琢并不感动,他过了少年慕艾的年纪,没有轰轰烈烈体验刺激赌一把的热血, 只想要不会意外频生的平淡生活。
“那肯定是你的错觉。”薄琢否定顾爵的论调,“我就是位和大众一样奔波于生活, 甚至汲汲营营的俗人。”
“你真的一点都不考虑我吗?”顾爵面上柔缓的神色逐渐凝沉。
薄琢低头靠近他,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自胸腔滚出咽喉,敲击在场内两人的心尖上:“你前面做的事,是想要我考虑该做的吗?”
顾爵压根不觉得羞愧懊悔,反是质询起薄琢的内心:“可你刚开始也没有特别抗拒。”他抚上薄琢玉琢冰雕的脸,每一分都是自然界巧夺天工的造化,“你也对我有一点动心,不是吗?”
“我对你也有一点认真,咱们天造地设。”
顾爵视线定在薄琢绷直的唇瓣,他笑了笑:“我不够帅吗?我不够成熟吗?我不够有能力吗?”
“你还想要什么?”他拇指按住薄琢下唇唇珠,“我可以给你。”
薄琢撇开对方的手:“你的那些前任就是这么被你拿下的?”
顾爵:“没你麻烦,他们只要一杯酒,就会和我走。”他停了须臾,“你介意我过去的情史?”
薄琢淡漠道:“我们半斤八两,有什么好介意的。”
顾爵挑眉:“突然在这个关头,提我的前任,你不用骗我。”
“我只是好奇你是不是在许多人身上用了相同的手段。”薄琢不想被误会成他在吃醋,不得不解释道。
顾爵带着一丝委屈:“没有,你是第一个,我要是很会追人,你就不会这么烦我了。”
真是十分强有力度的证明。
薄琢生起一股无言以对的感觉,他不能掉以轻心:“我们性格不合适。”
顾爵收敛心神,他听出了他的真诚。
“我是一个无聊的人,不想生活有过多的状况,喜欢独自待在一处,享受没人打扰的清净,偶尔可能会想和朋友聚会,但没有也没关系,我可以一个人去。”薄琢剖析自己的人格,“我不习惯有人时时打断我正在做的事情,还要提供情绪价值。”
“我不是你想要找的能时时带给你新鲜感的人,而做男朋友也更不合格。”
“我是有心动,但不止是你,我的过去也遇见过一些人,如今他们都成为了过客,所以……”薄琢堪称凉薄,“心动又如何?我不想因此改变自己。”
他的动心都很短暂,尚未进化到喜欢就被他打消,他更享受孤独。
“顾爵你没让我爱到那份上,也永远不可能,我最爱我自己。”
他的话讲出口的刹那,宿舍内即使是呼吸都寂灭了。
顾爵沉吟良久,他叩心自问现实不只有薄琢一棵树,外界还有大片森林,他应该及时止损,不必跟人浪费时间精力,他们可以做常来往的朋友,但他不甘心,他还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于是他丢弃成年人的权衡利弊:“那我就做你的次爱。”
“你……”薄琢真的想撬开对方脑子瞧瞧是不是塞满草包。
顾爵勘破他的想法:“我不是赌气,更不是犯傻,我是为我自己。”
薄琢蹙眉,想听听顾爵要说出怎么样的花来。
“我是得不到的就会一直想,非得拿到手才罢休。”顾爵抚平薄琢眉心中的痕迹,“你想摆脱我,可以。”
顾爵讲出他的条件,“只要你答应和我交往,时间限期一年,一年后我们各走各路,互不干扰。”
“顾爵,我不想和你玩这个无意义的游戏,你……”薄琢失去耐心地直接拒绝。
“你喜欢钱吗?”顾爵一句话止住了薄琢的话。
薄琢:“你什么意思?”
“一百万。”顾爵开价道,“一年后你可以拿到一百万。”
一年一百万,听起来不多,但换算成每日收入是2778元,一个月就是8万多,比薄琢天天坐牢上班工资高出好几倍。
薄琢可耻地动摇了,不就是交往一年嘛,那可是日薪2778元!
而且他不答应的话,对方一定会继续我行我素,那时候他连讲条件的资格都失去,要么接受,要么逃避。
他想好好过日子,不想和某一个人鸡飞狗跳的你追我逃,何况他不讨厌顾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