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乌恩其手一伸,竟真的要走了那戒指。裴峋给的利索,没有半分犹豫。
“行了,把人领回去吧。”她不再看裴峋,扭头对额尔德木图说。
额尔德木图千恩万谢地带着裴峋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数落裴峋:“长生天保佑,得亏咱们公主是个心善的,你这么冒失,小心叫南朝捉了回去下大狱!”
裴峋一笑:“我这条命本就是捡来的,父兄皆不在了,我多活一日就是多赚一日,心里已然知足。怎能连累大哥呢……”
“你小子,我就是看中你这点!”额尔德木图哈哈一笑,粗壮的手臂一把拍上裴峋的肩头,拍的他一个踉跄,“就是你这身子骨也太不行了,草原可比不得你们南朝!”
裴峋只是笑,顺着额尔德木图的话点头。
转过角去,他又扭头看了一眼王帐方向,随后就被额尔德木图拉走了。
*
乌恩其在屋内,拿着那枚绿松石的戒指端详许久,从首饰盒中翻出了她平日一直配戴的耳饰,那个绿松石的坠子。
两颗松石的颜色一样华美,虽名叫绿松石,却因品相极好呈出天蓝色,表面宛如琉璃,光泽流转,像阳光下的孔雀羽似的。
它们的色泽、质感、纹路,都宛如一体。或者说,这两块松石本就是一体。
这块绿松石在还未被一分为二的时候,乌恩其就已经见过它了。它是母亲得宠时的奖赏,她将它一分为二,一半留给了乌恩其,另一半则带给了远在深宫的淑妃。
裴峋的两层假身份都做的很好,可惜这枚戒指的出现注定乌恩其不会信他的话。萧王果然没有食言,许给她的东西到了她的手上。
只是南边皇子党争严重,上次会面又太过匆忙,不清楚这裴峋到底是不是萧王的人。她倒是不着急,做的事情多了迟早会露出马脚。
乌恩其考虑再三,最后决定把裴峋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方便他干想干的事情,更方便她监视裴峋。
南朝人还真是好玩,安排这么一个美男子来他身边。也不怕半道上被谁强虏了去。
她把戒指和耳坠都收进首饰盒中。这耳坠为了不打草惊蛇,怕是一有一段时间不能带着了。
既然送来这样一颗好棋子,她自然要用到位。
“公主可是要出去?”侍女见她换了装束,上前问道。
乌恩其没让人跟着,腰间别着一把弯刀,又拿面纱把脸一遮,自己往集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