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汗浸了一后背,湿漉漉的,拔腿去找格杜:“老师,我先去看看……”
格杜说:“骑兵早就准备好了,殿下带上便可。亲王殿下身边带了约三四千兵,不料南人狡诈,您请千万小心。”
乌恩其转身欲走,余光又看见裴峋被几个人团团围住,手足无措的样子。她心里正着急,冲过去拽了人就走。
直到在马背上出去些路,被冷风一吹,乌恩其才意识到她怎么把裴峋也给捎带上了,俩人还骑着同一匹马。
“殿下……您冷静点没?”裴峋小声说。
乌恩其哼道:“无事,就当是坐实了王兄说的男宠罢了。”
“大……亲王殿下,怎么会突然被困住?”
“争王位的兄弟,基本都被大王收拾干净了。大哥一辈子碌碌无为,这才领了个亲王,守边去了,”乌恩其皱眉,“边城没守军,简直是笑话!又只点给我五百骑兵……怕是他容不下大哥,借这个机会要他命罢了!”
“草原也……这样吗?”裴峋问道。
“为了权力,在哪儿不是你死我活?大王容不下旁人,又怕人说他罔顾手足。要么就别做,要么就别怕。”乌恩其嘲讽道。
“我们要往哪去?”
“衣楼城,”乌恩其说,“衣楼城南原是萧王驻扎,后面换了支军队,摩擦了几次,动起手了。”
她虽没少学兵法,可到底没实践过几次,心里没底,和萧王那次还是姐姐让着她。可喀鲁王这番做法,明摆着是想一石二鸟。
如果她救不出来人,那是既除掉了老大,又能好好敲打她这个小妹。
裴峋也意识到了,他轻声问:“大亲王功夫如何?”
“草包,”乌恩其吐出两个字,“若按照草原的习俗,大王直接把人杀了就是了。若按照儒生那一套,就不要再动想法。他可真是既要兄弟的命,又要什么名声!”
谈话间,远远已经能看见城楼。乌恩其所骑的马脚力极快,余下的骑兵还未追上来。
二人奔上城楼,上面只有几个守军。往下看去,苍茫的夜色中,只能勉强辨认出两军不同颜色的军服。
南朝军队皆是银盔银甲,大股包围着青衣的草原军。几支骑兵往一个方向突围了几次,都被杀了回来。
乌恩其定睛看去,只见南军阵中一队草原骑兵守着一人,这人黑袍金冠,胯下一匹白马,手里拽着马缰绳,倒也算醒目。正是大亲王达日也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