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年轻的时候吃药伤了头,这才控制不住自己。无所谓了,她毕竟是王后的朋友,我受人之托,还是面子上不要太难看了。”乌恩其漫不经心道。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裴峋仍然在那种拧巴的状况里,乌恩其主动道:“关于孟和长老,你有什么新的线索?”
裴峋抿了抿嘴,郑重道:“殿下,要是为了这个事让您身陷险境,划得来吗?”
“你先说说看。”乌恩其没想到裴峋不愿意让她搅入韩应昌的计划来,一瞬间脑海里又想法纷纭,从裴峋的效忠对象和萧王不对付,到二剑还有另一批卧底,面上却依旧很随意的样子。
“都说孟和长老的事情,现在是四王子在管,据说是藏在了地牢里,有重兵把守。咱们过完寿就要返回,涅古斯的人马又不在您手里……”一番话有点颠三倒四。
乌恩其笑笑道:“怎么叫你说的像龙潭虎穴似的。”
她心里却想到的是韩应昌给她说的话。
“……裴峋,我不知道是谁把他选到这边来的。他这种人来这边,什么事都成不了,心太软了!说话虽然也称得上谋无遗谞,但就让他把您利用掉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一直在犹豫。”
裴峋道:“而且想分一杯羹的人太多,大亲王妃殿下不是因计划着送您去江南吗,桑蚕会有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有时候事不由人呀,”乌恩其笑笑,“那咱们看情况不对就跑,总行了吧。”
裴峋这才笑了笑,应道:“嗯。”
唐兀王如今年事已高,在草原算得上是个十足的老人了。几个儿子们也正是身强力壮的年龄,已然开始露出獠牙互相撕咬。
涅古斯先前也是如此,乌恩其的兄弟们斗做一团,最后是喀鲁王踩着兄弟的尸骨登上宝座。可先王死的蹊跷,又没人见过尸首,于是乎喀鲁王“弑父”的传言遍晃晃悠悠传遍了草原。
虽然说草原人没南边那么讲究各种规矩,可弑父这名头传出去是真的不好听。也没人敢当着喀鲁王的面说,都是心里嘀嘀咕咕的。
先王究竟怎么死的,乌恩其不清楚,也不关心。和母亲比起来,这位父王在她的人生里完全就是个陌生人。只有那么多同父的兄弟争斗起来时,她才意识到她身上这一半的血究竟意味着什么。
眼下唐兀王的几个儿子也到了这个阶段,韩应昌一个南边人,卧底到了草原,当了三王子的人,随后又卧底去了四王子身边。
如果说雀溪让乌恩其很不放心,韩应昌就是那个给她吃了定心丸的人——表姐的手下果然不会有吃干饭的。
雀溪就算是冲动了一点,可胜在容貌极美,能言会道,又有一身好武功,蛊惑大部分男人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