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鸩适时出声道:“大王,阿鹭这个性子,要真有什么一定会给您说的,不会憋在心里。”
喀鲁王握着阿鹭的手,百般轻怜重惜,一副阿鹭现在要天上的星星他都回去摘下来的架势。
就在这时,酒菜也上来了。喀鲁王这段时间怕耽误事,一直滴酒不沾。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劝着,鬓影衣香,红烛罗帐,丝丝缕缕的芳泽薰得他脑袋有些飘飘然。
此时再把酒杯送到他唇边,他便就着美人的手,一口饮下。
两人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开始更为殷勤地劝着。就算喀鲁王不懂南国的“远山横黛”,也依旧难以抵抗。
随着夜色更加浓厚,喀鲁王停酒多日,眼下破戒便一发不可收拾,眼看着两位美人都双眼朦胧,他也放任自己酩酊大醉。
阿鹭又凑上去,埋在他怀里软软地诉着衷肠。喀鲁王搂着她,哪还顾得上其他?连屋里的另一位在做什么都进不了眼睛了。
这另一位便自顾自地斟酒,腕上的银镯与酒杯口发出清脆地碰撞声。阿鸩不像同伴那样长袖善舞,做任何事都八方不漏。她最大的特点就是冷静,无论什么时候都极致的冷静。
“大王,您光心疼妹妹,都不心疼我。”她声音不似阿鹭那样婉转,清清冷冷倒也别有一番味道。
说着,她贴去喀鲁王的另一边,眉眼间颇有委屈之意。
这位姑娘平时鲜少发痴卖乖,偶尔来这么一出,便更让喀鲁王难以拒绝:“怎么不心疼你?来!”
阿鸩浅笑着,递上手中的酒杯,送到喀鲁王的唇边。
“等等。”喀鲁王却不像方才那样一饮而尽。
阿鹭脸色变了一瞬,旋即笑道:“大王还是最疼我,是不是?”
说着就要接过阿鸩手中的酒:“我来。”
两人心里都咯噔一下,唯恐喀鲁王发现什么。她们这些后院女人早在来之前就被彻底搜查过,什么利器都不能带入。发簪倒是有,只是头不够尖,又太细,万一一击得不了手,就要前功尽弃。
以往和几个月线人接头一次都很极限,砒霜硍朱之类的就更别想了。
因此乌恩其带进来的这只蛊,便是最好的选择,错过又不知要多久才能得到机会。
阿鹭伸出的手却被喀鲁王按了回去,他大着舌头道:“好了,今日已经喝太多了。”
不是起疑心就行,阿鹭又笑道:“可是今日喝的都是妾身的酒,姐姐的也要喝呀。”
“既然大王已经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再强求。我伺候大王休息吧。”阿鸩端着酒,向边上退了一步,神色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