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恩其一直在想着该如何扭转这一切,她在心中莫名冲动的促使下, 说出了“我希望这次,能让女子入朝为官”的话语。
裴峋和陈雁行闻言皆是一愣,良久,陈雁行才说:“你这三把火,会烧到自己吧……”
乌恩其说:“我倒是不怕……就怕没能起到什么作用,反而帮了倒忙。”
“殿下,我懂您想的,”裴峋温声道,“但万事开头难,您刚身登大位,自然急切想要做些什么,才觉得不负肩头的责任。但您要在这位置上可不是一天两天,更应仔细考虑。”
“是我太着急了,本以为自己不会再狷急,但果然面对这些大变动之时,还是免不了心浮气躁。”乌恩其深呼吸了一下,目光旋即恢复了清明。
陈雁行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也没察觉出这二人的相处比起之前有什么不同。
裴峋道:“读书入仕的确是一条能立即改命的道路,但一个读书人的背后是需要倾尽一个家庭的供养才能做到。”
“是……这的确是‘一步登天’,但正如你所言,能举全家之力供养一个读书人的家庭又有几个呢?”乌恩其点点头。
“所以,我认为,也许想想法子,让这一切落到地上才行,”裴峋道,“如今大多数百姓的生活还在困苦中挣扎,需要一件能改善生活,又很适合妇女来做的事情……”
乌恩其接上:“这样才能对她们的地位有所改善。”
两人说完对视一眼,又同时点了一下头。
陈雁行可算能找到插话的机会:“那一开始说的让女子入朝为官……”
乌恩其道:“当然还是会有,哪怕现在不立刻让之实现,我也会尽全力去做,绝不妥协。”
继位的典礼终于得到了乌恩其点头,开始逐步走上正轨。
按以往的规矩来,自然该竭尽全力做到最奢华,这样方能显示出一位君王的风度与威严。
乌恩其却一直不大理解此举的意义何在,除了劳民伤财之外难道还能有其余作用?
更何况整个草原前段时间才遭受了雪灾,许多百姓尚在流离失所,连保全性命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喀鲁王之前又嚷嚷着要与南国再度开战,把军队都已经拨了出来。但很显然,如今草原的状态并不适合去打仗。
大军无仗可打,每一天的吃穿嚼用却是实打实的花了下去。
而且一仗是非打不可,若要就此将大军先行遣散,等同于点烽火,戏了一趟诸侯,王室必然就会永远失信于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