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应昌却突然愣一下:“我刚忽然想起来,淑妃娘娘应该就是您的姨母吧?”
“是。”听到姨母的名号,乌恩其不由得站了起来。
“我的命是娘娘救的,自小就在娘娘身边……她从来没放弃过您的母亲,一直在寻找您母亲的下落。”韩应昌道。
乌恩其单手抚上胸口:“我知道的,我都明白。”
她幼时不知听母亲讲了多少在南国时的过往,姨母在那时的她心中高大无比。母亲一直坚信姨母不会放弃,哪怕年月飞快地过去,连乌恩其都已经开始懂事,开始思索“姨母真的是母亲说的那样吗”,她都没有动摇过。
而姨母果真如母亲所言,永远不会放开姐妹的手。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亦或是未知的深渊。因为她们是姐妹,她们的身上有着同一个女人的血。
这番谈话过后,更加坚定了她一定要让这个世道改变的想法。
不久后,乌恩其把白家姐妹、素慈、潮珞门、陈雁行、孟和长老,还有那几个探子姑娘们聚在了一起。
在象征着至高王权的宫殿里,她有了这么多女性盟友。大家出身不同,性格迥异,年老如孟和已经六十好几,年轻如潮珞门不过十几岁,可所有人都和乌恩其有一个共同的心愿,那就是让女子们不再像过往一样地位卑下,让她们也能拥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机会。
乌恩其不敢打包票一定做到什么程度,笼罩在大家头上的那座大山实在是太深太厚,她们竭尽全力想要挖出一道缝隙来,好让外面的光明能刺痛所有不甘受制于命运、抑或已经麻木了的女人们。
到那个时候,总会有人因为呼吸到了外面的气息,不能再忍受囚于一方窄小世界。大家挽起手来,挣脱所有桎梏,昂首挺胸行走在天空之下。
“妇女们不是没有劳作,难道她们劳作的比任何一个男人少了吗?可她们劳作的结果往往被限制在自己的家中,出了那扇门,便再无人在意。”素慈说。
“男人能读书做官,却偏偏认为女人不能做这些事情。”陈雁行说。
乌恩其道:“说到底,就是没有人看见她们,或者说没有人看见‘我们’。很多女孩十几岁就嫁人生子,然后把一生都操劳进去,她还没来得及为这个世界留下些什么,就已经被约束到失去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