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是!”
“好好查查前日夜里哪些人调遣了侍卫,那日巡逻之人尽数来回话,尤其是定南王那里,一只蚂蚁都不能放过。”
侍卫抱拳:“是,属下即刻去办。”
-
宋定沅遇刺的消息很快传回宫中,前朝议论纷纷,未随春狩的京官本对此次参与围猎之人十分艳羡,哪知出了这等事,纷纷庆幸不已。
宋亮向底下人训了话赶出去,将袖中一截纸展开。
这是民间常用的纸,不寻常的是上面的字——
天干物燥,小心狸猫。
狸猫换太子的故事,即使是武夫也耳熟能详。
遇刺一事发生前夜,宋亮喂了马进帐休息,却在枕边发现了这张字条。
没有落款,更无从查起,看上去言之无物。
但因有那块瓷的前例,他并未将这当做意外。
有人在暗中助他。
宋亮不知此人的目的是什么,可他知道此人绝对与宋怀章有仇。因此顺着字条的意思,打更时分果然发现了宋怀章手下一群人鬼鬼祟祟,并顺藤摸瓜,让自己的人浑水摸鱼,射出那一箭后咬舌自尽。
究竟是谁?
还有此物。
宋亮捻了捻从瓷瓶里倒出来的粉末,发现纸条时,纸条上压着一个瓷瓶,这瓷瓶没有什么玄机,里面装着的粉末虽有些毒性,但抹在箭上,加上一瓶的剂量都不足以致死。
是幌子,还是什么?
他思索无果,谨慎的将里面的东西销毁。
……
因已查清此案,宋定沅的身体也不宜舟车劳顿,便准备在骊山围场多停留数日,待伤情稳定再上路。
遇刺之后,也无人敢展露雅兴。人人自危,白日里朝主帐里请了安便都安分回去,只有少数人还在四处游逛。
宋枝鸾便是这少数人之一。
稚奴牵着她的马道:“殿下,听说太子殿下几日都未曾踏出营帐一步了,拿进去的吃食也都原封不动的被送回……”
想必是气急败坏,一门心思要找出从中作梗的人。
宋枝鸾着实不想再见宋怀章,奈何在宋定沅眼皮子底下,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正欲去寻宋怀章,迎面就撞见了他。
宋枝鸾没有下马,看着宋怀章,眼角微弯道:“皇兄,我正想去看看你,没想到你倒先来了。”
宋怀章是特意来找宋枝鸾的。
等回到京城,他被幽禁在东宫,诸多话不便传,还是一并在此地说完的好。
“小鸾,你今日怎么没和谢将军练习骑射?”
“谢将军忙于国事,我怎好叨扰。”
宋怀章看着单纯的妹妹,想起属下的报告,心里有些犹豫。
在他背后捅刀之人做的干净利落,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线索。
若是定南王府,他倒能安心,只怕不是,腹背受敌,这才危险。
他已不像前日那般不安,宋定沅的圣旨如同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头脑冷静下来,不再战战兢兢,说话也找回了从前的平稳。
沉默了一会儿,宋怀章开口笑道:“谢将军自请为你教授射艺,定是心甘情愿的,你懂事是好,可也要记得与他好好学,莫要因些小事生分。”
末了,怕宋枝鸾听不懂,宋怀章又补充道:“多多与谢将军往来,于你,于皇兄,于父皇都好,要想打下西夷,也少不得谢将军的相助。”
他玉树临风,话里话外的嘴脸却难看的很,分明是为了自己,却要将所有人都拉扯上,好似他
是所有人的救世主。
从前她竟被这副模样骗的团团转,宋枝鸾胃里有些翻腾,仰起头颈,这种不适方才缓解。
“明白了,皇兄。”
“真明白了?”
“当然,”她含笑道:“不如这样吧皇兄,我现在就去找谢将军?”
宋枝鸾要换夫子的事宋怀章知情,只是此前顾不上管。当他们只是像从前那样吵嘴,一会儿便好,听她这样承诺,宋怀章放心不少:“那再好不过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