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她手上就被射了一箭。
“谁!”
柳妍往四周一看,顿时被手脚发软,不知何时,左右两侧站满了金吾卫,张张弓背拉满,齐齐对准了她。
所有想去接近那艘小船的人全部被射成了筛子。
她这时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为什么金吾卫要往这艘船来。
为什么金吾卫会朝她射箭。
难道都是为了……
柳妍看向江河,但江河居然也拉弓对准了她,他身后,戴着帷帽的白衣女子手持调令。
“杀。”
江河颤抖着手,射出一箭,在柳妍惊慌失措的目光里射中她的心脏。
就当他想松下一口气时,他胸口一凉。
一柄剑刺穿他的胸膛。
江河忍着剧痛,转过身,跪倒在地,往上抬头,他清楚的看到了女子的脸。
“玉奴大人……”
玉奴收了剑,淡声:“你知道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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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河往下有一段急流,众人的拥簇也让水匪意识到了什么,不断试图阻拦宋枝鸾的船离开。为了不让更多人伤亡,宋枝鸾在周围几船伪装成小厮的金吾卫掩护下改走了另一条道。没想到就快赶到水湾驿站时,竟又从林子里蹿出来数百人。
这已是姜朝官员驻扎的地盘,怎还有水匪作乱?
那些人去除匪除的是什么?
混乱之中,宋枝鸾来不及细想,在众人掩护下离开,一时不慎,船底触到暗礁,她低头,船底破了个小裂口,木刺凸处,桨也被碰断。
她
丢了船桨,往林子里密密麻麻的人看了一眼。
船随水流飘远。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没有了追兵的声音,但沿着这条河前去怕是行不通了,这里都有埋伏,前方还指不定有什么。
河流宽大,宋枝鸾一时没找到靠岸的地方,接着等了半刻钟,眼前的河道才渐渐收束,但她没有桨,还是离岸太远,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找个没那么急的湾跳下去时,船身忽然一晃,卡住不动了。
她一顿,立刻看向船底。
不像是触礁,倒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宋枝鸾以为是浮木,走到船头一看,竟然是个人。
看样子是个男人,面朝下,估计是死了,身上还绑着一条绳子,像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那条绳子的另一端挂在岸上的一块石头上。
宋枝鸾没怎么犹豫,管他是男人是木头,能暂时给她扶着就可以。
于是她双手合十,“冒犯了,借你身体一用。”
说完就跳下了水,哪晓得刚一下水,那人就咳了两声,几个泡浮上来。
宋枝鸾猛地收手,“你还活着?”
那人没回,宋枝鸾抓着他的手臂,扯了扯绳子,发现还系的挺结实,于是把男人顺便拖上岸。
给他翻了个面,使劲往他胸口摁了摁,男人呛出几口水,睁开眼睛。
宋枝鸾松了口气,蹲在地上,双臂撑在膝盖上看他,无奈道:“我看你的模样应该不到二十,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跳河?”
青年脸上浓妆艳抹,要不是被水泡了会儿,估计看不到一点皮肤的底色,但五官轮廓生的很好,眼神看来有些难以口述的匪气。
这些颜料在他脸上不仅不丑,甚至很俊。
但他一开口就打破了这种奇异的美感,他刻意提着嗓子,轻轻柔柔的说话。
“谢姑娘救命之恩。”
宋枝鸾听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地,“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听得瘆得慌。”
青年坐起来:“不好听吗?”
“你自己觉得呢?”
“可是刘妈妈说好听。”
宋枝鸾沉默了,在看到男人衣服和妆容的那瞬间,她是想到了一些相关的画面,但出于尊重,她也控制自己没往那方面想,但这个称呼……
“刘妈妈是谁?你是哪里人?”
青年说:“刘妈妈是我们酒楼的老板,我是南照陵水河人。”
“陵水河在南照边陲,离这还蛮远的,你怎么会在这?”
宋枝鸾边问,边去解开石头上的绳子,这里不能久留,后面就有追兵,她得尽快找个地方住下。
男人直言不讳:“家里有生病的母亲,兄长将我卖来这里讨生活。”
宋枝鸾看他,“那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