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宋枝鸾思索片刻,“南王和东王亲自领兵去的?”
“东王是,南王不知,我们的人没有看到南王露面。”
宋枝鸾本就怀疑宋怀章依附的人是东王,听到这句话,心里已经有七八成把握。
东王安勃斤是三王之中最有野心的,从小在狼群里长大,直到十岁才因酷似老西夷王被接回王帐,西夷王刚开始展露颓势时,他就开始寻滋挑事。
西夷虽是野蛮之地,但西夷的皇子也并非都是些粗人,像南王安尔日精通北朝官语,从前随西夷使团来姜朝,还能吟诗作对。
所以即便是在西夷,安勃斤也是个异类。
南王会分析利弊,不会明目张胆的与她作对,但东王就不一定了。
这样想着,宋枝鸾下令道:“兵分三路,朕领一路去西夷王宫,其余两路,一路放出风声前去东王王帐,一路从移摩道包抄南王。”
谢预劲道:“微臣同陛下去西夷王宫。”
玉奴也立刻道:“微臣与陛下去。”
宋枝鸾先朝玉奴摇了摇头,“不行,朕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
玉奴见状,默然片刻,“陛下请说。”
“东王虽然人马多,但在朕看来并非最难对付的,倒是这个南王,特别要注意。”
在西夷这个崇尚武力的地界,安尔日看起来肩不能提手不能抗,却能获得几十部落的支持,靠的定然是脑子。
宋枝鸾道:“他们前些日还势同水火,现在能联手向北王进攻,这中间前去议和的定然是安尔日的人,他们能提出联手,定然有所准备,以防万一,我们也要做一手防范。”
“玉奴,你率领骑兵营伪装成商队与部落的人,隐匿行踪,在乌托城外的阿悉泉派人做好埋伏,随时支援王宫。”
玉奴瞬间明白了宋枝鸾的意思。
阿悉泉是西夷三大河流的分支,说是泉水,但也很宽。
乌托城在西夷王宫五百里外的地方,距离不远不近,阿悉泉流经西夷王宫和乌托城,乌托城位于下游,两王的将士抵达西夷王宫,必定有一场艰难苦战,追击前也让一部分人包抄埋伏过去,皆时前后夹击。
万一有诈,两王必定会在主力军行进路线设下埋伏,玉奴带着先锋营,也可以绕开包围圈,先探好路,通知他们改道,商量战术。
如果不敌,也可以作为援军接应,顺着水流往下,再行汇合。
骑兵营是姜朝最为精锐的一支,玉奴深知这一点,凝重道:“是,玉奴遵命。”
宋枝鸾点了点头,细眉微拧,“谢老将军,攻打南王与东王王帐一事就交给你了,若有机会,可以一举攻下,若是不能,只需保存兵力即可。”
谢思原明白这一招围魏救赵,重在迂回,消耗他们的兵力,正如皇上所说,不知其中是否有陷阱,也需步步小心,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若他能快速打出一些捷报,就算他们不想回也必须回。
“是,老臣接旨,请陛下放心。”
“好,即刻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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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照皇宫,养心殿内,南照国君正在看边境传来的消息。
自从姜朝女帝御驾亲征之后,他也在随时注意姜朝与西夷的动向,随时等着姜朝女帝向他搬救兵,他也好借机索取些好处。
可惜,这些文书上的内容,却让他有些失望。
也许是因为周长观两次差点死在战场,南照国君意识到了立储的重要,这段时日,召了周长照,周长观和周长明进宫听政。
这日正要命他们退下,却有大臣觐见,侯在养心殿外道:“陛下,乾朝的国书来了。”
南照国君皱起眉:“乾朝?”
“是,陛下。”
周长观站在案前,如有所思地看向殿外。
“呈上来。”
“是!”
大臣进了殿,小心翼翼将国书呈上,在太监将国书呈给南照国君看的时候禀道:“方才微臣正要出宫,就见几人在宫外鬼鬼祟祟,上前盘问,他们方才亮出身份,因此事机密,微臣刻意回家一趟,将人都安置好了,方才进宫。”
乾朝与南照互通文书,上面的玺印落款,信笺上的“顾聿赫”三个字也皆是真,普通小民也不会冒这等风险做些掉脑袋的事。
南照国君看完,竟是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尽是嘲弄之意,大手扬起,“皇儿们,都来看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