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要么站远点,要么把手里东西放下。”
沈来哦了一声,把陶碗放在远一点的地方。再回来的时候,就见当人墙的二哥终于挪动,允许他靠近哥夫了。
徐有芳一直在好声好气的劝孙大夫别生气,见对方神色稍有缓解后,这才问道:“不知道我家小五做了什么?”
提起这个孙大夫就气,他指着沈来,手指都在发抖,“你家这哥儿真的是无法无天,整日跑来我院里!”
“啊?”
徐有芳愣一下,不是打人啊?
在孙大夫气汹汹的怒吼声中,沈家人和凌星终于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沈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会趴在孙大夫家的围墙外,看孙大夫教朱小海辨认草药晒草药。
他去偷看第一天,孙大夫其实就发现了。
不过他没认为一个小哥儿真能学会什么,加上也有些距离看不清,就更没放在心上。
沈来确实看不太清楚,可是他会记方位啊。
孙大夫家的院子除了晚上会关院门,其他时间都是开着的。
他就瞧准孙大夫进屋的时候,进院子里按着之前记的方位,仔仔细细的看草药,记样子。
朱小海和他师父一样,压根就没拿沈来当回事。
还因自己才是正儿八经的徒弟,朱小海每次看到沈来时,都不拿正眼瞧人,只用下巴看他。
这周围也没有其他精通医术,能辨认草药的。沈来是真心的想学,对于朱小海总是高高在上,一副瞧不起他的样子,也全当没看见。
孙大夫没把沈来放在眼里,让沈来钻了空子。
除了下雨以外,他每天雷打不动,要去一趟孙大夫那儿。
有时候能碰上孙大夫正在给朱小海讲东西,沈来也能跟着听两句。大部分的时候碰不上,他就去院子里面看草药。
没想到沈来这样东拼西凑的学,竟然还真认出了些草药。
今天上午沈来去的时候,朱小海正在给草药分类摊晒。
就在他把一株草药放在同类堆里面的时候,沈来突然一下跳出来把那个草药给拿走。
“这根本就不是七子叶,你怎么能把它放到七子叶里面呢?”
朱小海平时就觉得沈来像个苍蝇一样,总是在身边转来转去,已经够烦了。
今天不仅转来转去,还干涉他,指责他弄错了,朱小海直接就炸了。
一个只看过些草药的小哥儿,能懂什么!
他瞪着沈来,直接伸手去抢夺草药,“这怎么不是七子叶?这就是七子叶!难道我还没有你懂吗?”
沈来能感觉到朱小海的不屑与轻视,他左右躲避,指着手里的草药。
“你仔细看清楚了,七子叶的叶子脉络是十分混乱的,而这个叶子的脉络却是乱中有序,且边缘还有小小的锯齿状。这分明就是七齿叶!”
他越说越生气,“孙大夫前不久才和你强调过这两者的不同,你忘了就算,可你眼前就是一堆七子叶,但凡仔细看,好好的对比一下,就能看出这细微差别。”
沈来不是气朱小海看不起他,也不是气朱小海认错草药。
他是气朱小海不认真,不仔细。
明明能够看出不同,明明有一堆的对比,只要用点心,就不会出现这种错。
朱小海顺着沈来的话看向草药,还真是如他所言,不是七子叶,而是七齿叶。
这两种草药外形十分相像,不仔细分辨,很难看出不同来,但它们的药效却是完全不同。
朱小海瞬间面色涨红,羞恼万分。
就像沈来说的,师父前不久才再三叮嘱强调过,可他今日就忘了。
还是在有一堆七子叶做参照物的前提下险些放错。
沈来把草药还给朱小海,随口提醒,“你以后不要再放错了,看仔细一些。”
学医者如此不谨慎,实在是大忌。
最终受害的,只有病患。
在沈来看来,只不过是一句提醒,可朱小海听着却极其刺耳,简直就是在戳他的肺管子。
朱小海恼羞成怒,对沈来吼道:“要你一个哥儿在这对我指指点点?我要你教我做事?”
说着朱小海就朝沈来扑过去,用头顶撞沈来的腹部。
沈来跟着沈回学了好几个月的武,反应跟速度都很灵敏快速。
他脚下一动,身体侧开,朱小海就直接冲了出去,一头撞在了木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