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实在忍不住哭出了些声音,儿子听到起身安慰。
女人终于忍受不住大哭起来:“怎么会这样,上次体检还没什么事的,前一阵还跟我说这个项目弄完交给你们和我去旅游,这好好的人怎么就...”
儿子一时接受不了父亲就要去世的消息,抱着母亲也在流泪。
床上的人身上插着各种仪器,可能是听到了动静动了动手指,发出点声响。
见状儿子和女人都赶紧过去。
男人自己摘下呼吸机,脸色看着较之前红润些许,说话也利索:“哭什么,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呢。”
一家三口说着话。
公良金扣着自己今天换成黑色的指甲:“要不行了。”
贺鱼“嗯”了一声,回光返照了。
不过这人的寿命就这些,因为平时积德,病痛没有带来痛苦。
确实没有痛苦,还说着话呢,说想见女儿,儿子赶紧出去把刚休息一会的妹妹喊过来。
见女儿来了男人靠着跟孩子们说说话就合上了眼,仪器的数据变为一条横线。
他嘴上还在说着,但瞧着两个孩子和妻子突然痛哭的表情他微愣,随后用手摸了摸妻子的脸:“抱歉老婆,不能跟你去旅游了。”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说是护士,贺鱼觉得有些奇怪,这家人没有叫护士。
他一把扯过公良金,手里隐匿气息的符给他塞了一个自己贴了一张。
家属还沉浸在痛苦中,没有人注意敲门声,按理来说一般这样会再次询问,可这个护士直接推门而入。
她推着一个小推车来到病床旁边,手里拿出一个小罐子,嘴唇翕动两下,屋中男人刚离体的魂魄就被收了进去。
公良金想冲过去被贺鱼扯住捂住嘴。
女护士给小罐子摆回推车上对着家属道了声“节哀”,随后推车离开。
贺鱼抓着公良金跟在她的身后。
公良金也明白了贺鱼的目的,现在出手只能救下一个,跟着这个护士说不定能找到这群人的窝点。
消失的魂魄有的是同一天死的,但是相距甚远,所以这群人是个团伙。
女护士走到一个无人的房间,脱下外面的护士服,摘掉帽子,拨弄两下弯曲的波浪卷发,罐子塞进背包踩着高跟鞋下楼。
她根本不是这个医院的人。
公良金和贺鱼跟在她的身后,眼看着她出门打个车俩人可能不好追,贺鱼赶紧撕下身上的符纸现身拦了一辆车:“追上那个车师傅,她是我爸给我找的后妈,怀孕了要跟我争夺家产,我现在怀疑她去私会情夫,我爸被她迷了心窍,师傅你快帮我追上她我就能重新回家了。”
贺鱼本来长得就像个好孩子,这样委屈一说,司机师傅立马相信,油门踩到底:“你放心吧小伙子,叔一定帮你。”
公良金在旁边不可置信看着他:“你这说的真的假的?”
贺鱼懒得解释,地府的鬼都不太聪明。
过了片刻公良金似乎也回过味来,给贺鱼竖了个大拇指。
贺鱼不敢让司机跟的太近,不远不近的距离,女人在一处很荒凉的地方下车,周围没有一点遮挡物,贺鱼又摸出一张符纸给自己贴上,还好他准备得多。
跟着女人来到一处工厂,贺鱼和公良金越靠近越心惊,好重的阴气。
第23章
公良金跟着贺鱼身后问:“这这么大的阴气, 鬼差怎么会没有察觉。”
贺鱼驻足环顾了一下四方:“怕是有一个很大的隔绝法阵。”
这片空地看着很近,却走了很久。
公良金跟贺鱼聊天:“你还是个小道士?”
贺鱼一噎:“也不是没出家,小时候学会点。”
公良金撇嘴:“你这可不像学过点。”
说话间已经到了工厂前头, 女人包里不止一个小罐子,得有四五个都交给工厂里面出来的一个男人。
贺鱼和公良金站在三米远的地方,见女人给完东西就要离开, 公良金盯着男人进去的背影对贺鱼说:“咱来进去吗,这不会是他们老窝吧, 咱俩还是别进去了,回去多叫点人来。”
他还说这话呢,一看贺鱼早已跟了上去,他怕贺鱼一个人不行,也小跑追过去。
这贺鱼真是胆大,就算他再厉害, 这里面的恶鬼不下数十只, 他们两个也不够塞牙缝的啊。
贺鱼起初是跟着那个男的走, 想看看他给魂魄带到了什么地方。
可他去的方向阳气很重,估计他也是小喽啰,要去给上面的人,他这样再跟过去就有些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