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快递停了可能买的衣服邮不到,贺鱼在一楼卖衣服的店里选了几件过年穿的,挑的红色,就图个喜庆。
贺鱼之前从没贴过对联,那会自己活着都费劲,哪里有多余的钱买这种东西。
所以他今年买了十个,说不上是什么心里,或许是自己给自己缺的补回来。
即使知道用不上这么多,但他想给每个门都贴上。
写下的备忘录没有几样东西,可到了超市贺鱼几乎是看见大家拿什么自己就拿什么,冰箱都要放不下,拿出来一个个散装塞到柜里去的。
贺鱼小心翼翼在阳台窗户晾衣杆挂上自己买的小彩灯,通上电亮晶晶变幻各种形态,颜色鲜艳的彩灯在装修得十分高级的大平层里看着并不和谐,但贺鱼拿手机录了个视频,还发了朋友圈。
二十九那天俩人给新房子里里外外清扫了一下,连窗户缝的灰都扣了出来,累得不行贺鱼还是有精力和裴寂做了好几个菜,想着明天三十还要做新的,贺鱼让裴寂都吃掉。
三十贺鱼起了个大早准备年夜饭,他洗青菜,裴寂剁肉,虽然只有两个人贺鱼特意上网查了要做十二个菜,八道热菜四个凉菜。
新家厨房的桌子够大,要是之前的出租屋还坐不下。
不过贺鱼想看春晚,挪到了客厅的茶几上。
八点两人守着一桌自己饭菜,听着主持人的拜年语下饭。
春晚很无聊,贺鱼窝在沙发里小口吸着饮料,靠在裴寂肩上看群里的聊天记录,那天退完没到两个小时就被群里的妹子拉回来了。
群里在晒年夜饭,贺鱼做完的时候就拍了一张,也跟风发到了群里。
“哇哇是小鱼做的吗?”
“我和裴寂一起做的。”
“看着很好吃啊。”
“求求求发糖,两个人现在在干什么。”
贺鱼打开前置摄像头,扯过在打游戏的裴寂来了张自拍,发到群里。
春晚有些无聊,裴寂看不下去在一边打游戏,贺鱼像是履行什么仪式一样盯着电视屏幕,却在十点后昏昏欲睡,靠在裴寂的肩膀上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下面也过年吗?”贺鱼的眼皮快耷拉下来,眼睛漏出一条缝看裴寂的手机,被他一个闪现撞墙惊得精神了些。
人物黑下来的时候裴寂扶了下贺鱼的头,让他靠的舒服点:“嗯,也过得。”不过没有上面这样张灯结彩,下面可能就是懒散了些,大家一起聊聊天,偷个懒摸鱼也不会管。
“这春晚好无聊。”
“要不要和我一起玩?”
贺鱼摇摇头,他可不想连跪,过年还想有个好心情的。
裴寂打完这把也放下了,去冰箱拿了两小罐酸奶,吃的太多了消消食。
两人靠在一起看着无聊的春晚,直到贺鱼快睡着了,电视中主持人的声音突然变大:“让我们一起倒计时迎接新的一年,5,4...”
贺鱼惊醒,看着电视里的时间逐渐走过十二点,落地窗外的烟花在高空炸开,他转头轻轻亲在裴寂的脸侧:“新年好。”
他手机同时响个不停,贺鱼打开看了下,周新宇、长青子,道观里的朋友和加上他好友的粉丝,还混杂了几个商家,他的新年拜年头次这么多消息,虽然大多数都是复制的客套话。
贺鱼正一条条认真编辑着回复,突然手中被裴寂塞了个什么东西,他微怔,耳边传来声音:“新年好,压岁钱。”
贺鱼盯着手里的小盒子,心下软成一片,嘴上嘟囔道:“我都成年了。”谁家压岁钱不是红包是个小盒子。
他手上动作很快拆开上面的包装,打开的一刻听到身边人说:“我比你大几万岁,你就是小朋友。”
盒子里装着满满一块金疙瘩。
贺鱼鼻头有点酸,十三岁后再一次收到压岁钱,是一只鬼给的。
他仰头眼角湿润,搂住裴寂的脖子:“谢谢老公。”
温暖的室内,明亮的落地窗,电视里欢快的春晚节目,茶几一桌菜,身边的伴侣,手上沉甸甸的金块。
驱散了独自走过的阴霾,与裴寂见面也不一定是生命的终点,也可能是他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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