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荷语气急促,显得有些咄咄逼人,女孩子感受到了她的强大气场,急得要哭出来了,一副委屈到极致的模样。
围观的同学驻足,有不明真相的人,对着江荷指指点点,仿佛她是一个欺压弱小,十恶不赦的罪人。
江荷眸光阴冷,坦然应对那些不堪入耳的闲言碎语,反正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倒是那位看着弱小无辜的女孩……
“所以,你在害怕什么?”
江荷嘴角微勾,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她的眼睛就像一个能洞察一切的探测仪,毫无畏惧地迎上女孩抑制不住已经开始躲闪的双眸。
然后,在她惊惧的眼神中,缓缓拉开了时夏笔袋的拉链,一通翻找。
“哦,原来是找这个啊。”
江荷像一个得胜的将军,将从时夏笔袋中翻出的东西——那原本不该存在的东西高高举起,甚至还抖了抖。
是一张叠起来的小纸条,上面密密麻麻的,竟然全是在月考范围中的古诗文!
时夏只看了一眼,便瞳孔睁大,如同雷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只感觉全身处在一个冰窖里,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阴冷。
考试作弊,可是直接通报处分的。
对于心理年龄已经二十多岁的江荷来说,学生时代的处分,通常是雷声大雨点小,哄小孩的。
但对于一个学生而言,已经是比较严重的惩罚。
“同学,跟我来一下。”
江荷语气强硬,铁钳一般将女孩因害怕而颤抖的手死死抓住,不顾在场同学若有所思的目光,冷漠地看着像死鱼一般不停挣扎的女孩。
硬是将人扯进了德育处。
将笔袋扔给时夏后,江荷示意她赶紧去考试,不用管自己。
时夏不可置信地抿抿唇,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德育处的办公室……
江荷背着手,坦然面对着监考老师与领导们严厉的目光,她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丝毫没有任何害怕。
反倒是那个女孩,已经不知道哭了几轮了,江荷不悦地听着身旁传来的“鬼哭狼嚎”,伸手掏了掏耳朵。
“我们去考室前,都在教室检查过自己的文具这些,教室里的监控可以作证,我和几个一起检查好朋友也都可以作证,当时时夏的笔袋,是没有纸的!我相信我们学校的监控清晰度。”
“也许你们会说,这张纸可能是时夏想作弊,自己放进去的,大可比对一下字迹。”
领导们听完江荷的“长篇大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对江荷的表达能力表示欣赏。
“对于这件事,我们会调查的。”
领导们都是老油条了,尽管那个女孩拼命狡辩,说自己完全不知道什么纸条,从她那因为被拆穿而惊慌失措四处乱瞟的眼珠,以及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中,已经明白了事情的一切。
“你跟我们素不相识,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荷一步一步逼近女孩,迫使她只能连连后退,眼神惊恐。江荷停顿一下,语气愈发凌厉。
“或者说,是谁指使你做的!”
第8章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女孩泪水决堤,浑身剧烈颤抖,反驳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似乎濒临崩溃。
就这么经不住吓?
尽管江荷心中已经有了标准答案,但她还是尝试突破女孩的心理防线,只要女孩亲口说出来,再不济,也可以让那个人背上一个处分,永远带着那份耻辱的烙印!
但女孩像个受惊的鹌鹑般缩在墙角,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领导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也没有什么办法,说先联系女孩的班主任,然后把江荷给打发走了,让她赶紧去考试。
笑死,从进德育处到现在,起码过去了俩小时。
自己现在去考场,可以勉强写完一个语文作文,还继续考个毛线!
区区月考,何足挂齿!
自重生后,江荷的心态已然改变,上一世草草结束的经历,无时无刻不在向她敲着警钟。
尽管时夏安然无恙,江荷内心还是感到一阵后怕,若是自己没有发觉出不对来,时夏很有可能被逮住,到时候就百口莫辩了。
人心究竟能险恶到如此程度?
这或许是她两世都没能想明白的问题。
不知不觉间,江荷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此时,聒噪的蝉鸣声四起,将整个合曦中学笼罩在一片沉闷的死气中,热气一阵一阵的袭来,包裹了整栋楼。
如同绷带一层又一层的包住口鼻,江荷只觉得闷得慌,时不时地望一望被盛夏的暑气盈满的校园,阳光穿过茂密的枝桠,斑驳的光斑铺陈一地,一缕阳光洒近窗户,映在她有些迷离的杏眼中。
她站在老旧的栏杆的旁边,伸出胳膊,挡了挡透进来的太阳光,瘦长的影子映在了地板上。
这是哪里?自己怎么没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