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这些都不是她随便害人的借口。
江荷手指死死掐入掌心。
陆茵也进了a班,那麻烦可就大了。
自己也要“不择手段”了,最好能让她退学。
别怪她心狠,只要陆茵还跟她们一个班,自己和时夏两人就无法安心学习。
证据。凡事需要证据。
陆茵很聪明,她懂得利用“高中生”这一身份,只要不做很过分的事情,都能保留学籍,学校也不愿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会做出怎样恶毒的事。
甚至不需要她求情,自然有人会帮她和稀泥。
她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冲无辜之人发泄恶意。
“我回来了……”
一进家门,陆茵便紧张地握紧手上的包带,看着满地寒芒的酒瓶碎片,她知道,父亲又喝酒了。
“妈……”
陆茵扔下包,焦急地跑进客厅,双手颤抖地扶起额头上鲜血横流,满脸淤青的母亲。
那一双平日里高高扬起,似乎不把所有人放在眼中的蛮横双眼,瞬间浸满了泪水。
“那死畜牲又打你?为什么不离婚!为什么!他养小三,你不管,他家暴,你不管!凭什么!”
陆茵抓着自己母亲的头发,近乎癫狂地冲她咆哮,眼泪横流。发泄完毕后,又懊悔地将满身伤痕的母亲小心翼翼搂进怀中。
“放心吧,这次我考了班上第五,进a班妥妥的。”
“我会更强,至于阻挡我的人,我不会放过!”
陆茵眼中迸发出寒芒,咬牙切齿,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对着自己的母亲发誓。
下一秒,自己的头发便被一股大力揪住,拽得她头皮生疼。
是自己醉酒的父亲,酒意让他本就满脸横肉的脸更加丑恶,他揪住陆茵,如同抓着一只小鸡仔。
“哼,女孩有什么用。早点去打工吧。”
陆茵冷笑着,偷偷拾起地板上一块锋利的碎片塞进掌心,不顾自己被划得鲜血淋漓,她调整碎片角度,露出锋利的头来,狠狠地刺向男人的手臂。
男人痛得面目扭曲,下意识地放开了陆茵。
“茵茵……”
母亲呢喃着,摸索着触碰到女儿的身体。
“他爹的,贱人!老娘我考了班上第五,a班稳进,比你那废物私生子好千百倍,我只会更好!”
陆茵草草处理了掌心的伤口,不顾伤处传来的痛感,死死瞪着男人,露出嘲讽的笑。
她讥讽地将男人,以及他视若珍宝的带把的那货儿贬低得一文不值。
甚至她不需要贬低,他们本就废物,除了吃喝拉撒啥也不会的败类。
“还有你!”
陆茵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蜷缩在地,碍于父亲威压不敢抬头的母亲——可悲的懦夫!
长期处于畸形的家庭环境,她的共情能力也慢慢被消磨殆尽。
“离婚要你命了是不是?怕他干什么,就多了一个把的废物玩意儿,你怕他?!你不会离,老娘帮你去离!”
“小贱人,你?反了天了!”
男人气得脸上的肉都在抖,张开蒲扇大的巴掌,想打陆茵耳光。母亲下意识地开口求饶。
“滚!”
陆茵发出一声厉喝,将挡在她身前的母亲轻轻推开,随手抄起桌上的吹风机,对着男人的额头狠狠掷去!
顺势将椅子踢倒,男人巴掌落了空,额头上也被砸出一个血窟窿,吹风机则直接四分五裂。
看着双眼血红,头发散乱犹如一头恶狼的陆茵,男人也多了几分忌惮,跌跌撞撞地回房间睡大觉。
看着满地狼藉,陆茵感到疲惫,这样的情形已经持续了好几年,她的精神早已逼近崩溃。
“凭什么!凭什么要这样!贱人!你凭什么不离婚!你让你女儿怎么活?!怎么活!我那么优秀了,凭什么你还是要向着那个男人!”
“难道在你眼里,我那么优秀也比不过那个臭带把儿的?!凭什么!老娘迟早阉了他!”
陆茵发疯一般的怒吼,发泄着将茶几砸了个粉碎,直到声音嘶哑,无力发出任何声音才作罢。
她厌恶父亲的残暴,母亲的无能。
更厌恶一切比她优秀的人。
凭什么他们有那样美满的家庭?凭什么自己活得像个疯妇!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去死!
去死!
都去死!
初中,她将班上一个男生推下了楼梯,自己也顺势滚了下去,这个姿势她已经演练过无数次。
除了有点痛外,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男生却摔到了头,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