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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世界 第85节(2 / 2)

林婵道:“我舍不得你走。”

萧云彰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林婵瞟见窗外,乌云密布,狂风大作,说道:“天全黑了,你快些走罢,免得暴雨打下,辨不清前路。”

萧云彰握她手道:“纵暗昧处,我仍见光明世界,此心深底,仍是白日青天,又怕甚么。”

魏寅看了会儿陈山磨油,觉得无趣,走近帘前欲开口催,听清动静,使力清咳,等了片刻,见萧云彰大步往外走,上了马车,他在后,一声不言语,这点眼力见还是有,林婵吃完凉粉,走出百门油铺,天黑压压的,重得似乎要掉下来,待她回到家,直到半夜里,一场倾盆大雨才至。

再说萧肃康乘官轿,萧逸、福安跟随,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迷了眼,一路逆行到府门首,萧逸上前拍门,高声道:“老爷回了。”很快门开,萧肃康叫过福安近前,吩咐:“速请郭先生到书房来。”

福安接令,奔往客院,恰见郭铭与个壮汉从院里出来,那壮汉凶神恶煞,面部一条刀疤。郭铭见他问:“你怎会来?”壮汉作揖离去。

福安道:“老爷请郭先生往书房。”

郭铭便随他走,抬手从他帽间扯下油纸片儿,福安称谢,笑道:“路上风大,不晓何时沾在帽上。”

郭铭问:“老爷可说为何事叫我?”

福安道:“我哪晓得!老爷的脾性,郭先生最懂,除命做事,从不多说半句无关紧要地。”

郭铭笑道:“你与众不同,老爷更为看重。”

福安道:“承郭先生吉言。”

郭铭问:“方才那位壮汉,可否眼熟?”

福安摇头:“眼生的很。”

郭铭道:“一个江洋大盗。官府悬赏榜上,赏万两银子擒拿。”

福安问:“有此等好事,郭先生方才怎不瓮中捉鳖?”

郭铭笑道:“他拳脚功夫厉害,我降不住。”福安也哈哈笑。

两人一路说话,进了书房,郭铭给萧肃康作揖,福安提壶斟茶,萧肃康接过盏儿,命他去厨房整些酒菜来,福安应承退下,走到院门口,恰见萧勤过来,便一脚踏在槛上,说道:“郭先生来了,老爷命去厨房拿坛金华酒,整几盘鸡鸭鱼肉来下酒,我走了一路,两条腿疼,你替我去罢。”那萧勤应诺,转身又走了。

福安则跑进明间拐角处,隔了屏风,偷听他们说话。

第145章 暗谋

接上话,萧肃康见手下人去了,与郭铭并坐,压低声道:“皇帝眼见时日不多,公主下令,由你传出密旨,召集部下五百人,至......”福安凝神细听,却听不清,只得出来,坐在廊前,狂风吹得叶落花散,天色黑黢黢,像要倒扣下来。不多时,萧勤拎了食盒进门,他站起接过,送入书房,萧肃康仍命他退下。

福安问萧勤:“郭先生身边长随是何人?”

萧勤道:“他自个带进来的,名叫蔡旺。”

福安问:“与府内我们,谁最交好?”

萧勤道:“谁也不交好,郭先生管得紧,不与我们来往。”

福安没再多话,直至亥时,萧肃康与郭铭出房,命福安送他回去,福安巴不得,提过一盏灯笼,边照路,边搀扶郭铭回客舍,叫开门,长随蔡旺帮忙,两人合力将郭铭送上床。蔡旺送福安到槛外。福安道:“天色已晚,也没主子使唤,我请你吃酒,有整只的烧鸡。”

蔡旺道:“不吃。”哐当关上门。福安见他油盐不进,只得作罢,一路沉思,不觉走到林婵院前,环顾四围无人,上前叩门,小眉问:“你来做甚?”

他道:“奶奶在哪里?我有事禀。”

小眉领他走到房外,林婵还没睡,忙叫他进来,先道:“我今儿昏时到百门油铺,见过九爷和魏千户了。”

福安又惊又喜,连声问:“九爷回来了?他现在何处,可还是藏身老宅?”

林婵道:“回是回了,又走了。”

福安怔问:“走去哪里?”

林婵将萧云彰一路经历,细细说与他听。福安听后,思忖道:“大爷与郭铭在书房相谋,我隐听得,说皇帝时日不多,公主下令,由郭铭传出密旨,集部下五百人,后声音太小,我听不见了。直觉与清平县被捕的贼人脱不得干系。这个郭铭十分狡猾,身边小厮也难亲近,密得跟铁桶似的。但他得需人紧盯着,不过三五日,定有动作。”

林婵道:“有法子。九爷留了陈丰、陈恩在暗处护我,让他俩去盯住郭铭便是。”

福安放下心道:“一切有劳奶奶安排。”告辞要走,林婵问:“听说惠春被撵出府去了?”

福安回道:“确是如此。”

林婵道:“她本性不坏,对你也有好感。”

福安淡道:“奶奶勿要再提,我满心满目唯有仇恨,再无其它。”深深作一揖,径自出房去了。

林婵坐许久,叹息一声,小眉打来热水,听后问:“奶奶又在烦恼甚么?”

林婵反问:“这雨何时才能下哩?闷得人透不过气来。”小眉笑道:“这谁知哩!”不在话下。

一场暴雨落至天明,几日后的夜晚,月色当空,公主府内,长公主朱孝德,端坐黄铜镜前,任侍女梳理长发,才洗过,犹带潮气。忽听帘外,安海公公来告:“宫里传事太监禀,皇上有旨,请公主往乾清宫一叙。”

朱孝德没吭声,镜中如冰封的双眸,忽然有了神采,转而狂热,变得癫狂,她咯咯大笑不停,侍女唬得箅梳掉地,急跪地乞求饶恕。

朱孝德笑道:“你起来,还不赶紧替我梳头,好进宫面圣。”梳毕,侍女捧来水田衣,她轻轻抚摸过,说道:“这衣裳,我穿得腻又腻,恨又恨,总算是穿到头了。”咬牙切齿地穿戴整齐,走出房,八个宫女,六个太监,等候多时,安海公公提一盏宫灯,俯首眼垂,小心照在公主脚下,走到檐子跟前,伺候她入檐,一路抬进乾清门,两面深墙,一溜宫灯黄亮亮的,又有一轮明月在后紧随,朱孝德道:“今晚夜色甚好。”

安海公公即命抬檐的太监走慢些。朱孝德问:“安海,你在我身边多久了?”

安海公公回话:“十二年余。”

朱孝德道:“你初到我跟前,不过七岁年纪,也是我最落魄之时,时至今日,仍没想明白,你怎会愿意来伺候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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