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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2)

<h1>第5章</h1>

最终,重建厨房柴火灶的荣光非汪洋莫属,毕竟在场唯一工科大佬,文可以手砌灶台刷墙改色,武可以手撕甲方领导。

且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尤其在汪洋笑声如雷嘲笑三人时,衣妈妈不知何时幽幽站在他身后。

鉴于大部分厨具无法再使用,衣妈妈衡量再三,便喊上汪洋一起下山采买水泥、油漆、木板,其余只是被烟熏黑的物件便让这三人洗干净。

整理完被烧塌一半的厨房,衣晚宁手持铁铲,望着风中摇曳的腊梅树,转身问正在刷碗的谷雨,“谷雨,昨晚冰雹会不会影响你的试验田?”

“没有影响,因为还没开始种呢。等我翻地晒田完,才可以放水插秧了。今年若是有好收成,我的毕业论文基本完成了。”

听谷雨这样的叙述,衣晚宁想起去年这个时节的谷雨,被烈日晒得脖颈通红,身上的皮肤像蛇一样蜕了一层又一层,啜泣着拿打火机烧掉小腿上的一个个蚂蟥。

今年好不容易养得白嫩些许,又要重复同样的工作。农学生哪里是一句辛苦可以概括。父亲当年亦是如此吧,甚至他们那个时代更艰苦。

所以,作为家人的她们被他丢在城里,独自面对汪家的老老小小。

那种在人群中的孤单,几乎没有人能帮忙。

如今——“需要帮忙吗?”衣晚宁忍不住给谷雨一个大大的拥抱,却被谷雨推开。

只见,谷雨食指晃了晃,小声嘀咕,“千万别啊,前姐夫在呢,我哪敢让你干这种粗活累活。姐,你是不是很想看我死?”

调侃的语气让衣晚宁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埋怨道,“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就你一个人怎么翻地晒田啊?你们系的师兄呢,不来帮忙吗?去年还来呢。”

这话谷雨可就不爱听了,小跑进屋拿出一堆证件,一本一本放在石桌上展示,“小看人嘞,我可是有农用拖拉机证、播种机驾照、联合收割机驾照的 super 谷雨。在去年的冬天,我已经被大大加强了。”说完,还不忘亮出不太明显的肱二头肌。

“真不要帮忙?”

不知为什么,谷雨总是拒绝他人帮助,独自去完成艰难的事。衣晚宁隐隐约约感觉无论什么事皆如此拼命的谷雨,像是一个欠债累累的人,负重前行努力还清一笔笔无形的债务。

“既然姐都这样说了,我再拒绝就是不识好歹。那就每天帮我煮两大壶麦茶,中午还需要一顿外卖,必须有肉有菜啊。晚餐我回来吃,我很好养,不挑食。”

收回以上的话,有的小朋友,还是适合自生自灭,“你倒是不客气。”

谷雨挺起胸脯,叉腰说道,“我,谷雨,可是老汪的头号爱徒。你作为老汪的爱女,当然要全力支持老汪的伟大事业!”

“老汪知道你私下叫他老汪吗?”衣晚宁忍俊不禁,眼珠子一转,悄声问:“我爸有没有说,他这个月几号回来。”

这下子,立马激活谷雨的痛苦,她皱着眉回忆一会儿,附在衣晚宁耳畔,“那天你走后,汪教授气得摔书摔垫子,但是没舍得摔你送的杯子。高喊着一辈子不回村了。以我估计,就这几天,铁定偷摸着进村。”

“有消息及时通报。”衣晚宁拍拍谷雨的肩膀,她争取在老汪回来前,送走黄庭轩。

万万不能让这两人碰到。这比黄庭轩碰到那个人还要可怕!

谷雨了然,比了一个 ok 的手势。

烈日躲入云层,衣晚宁上楼时,发现黄庭轩独自坐在天井的长椅上,正背着自己的手风琴,在那比划半天。偶尔能拉出几个音,却是荒腔走板的音调。

他抬头,看见迎面而来的衣晚宁,眼中是一片星光,“晚宁,当年你在湖畔餐厅弹的曲子叫什么。”

“安睡吧村庄rauf&faik 这对阿塞拜疆兄弟唱的《3acыпan cпokonho,ctpaha》安睡吧,村庄。也可以翻译为,安睡吧,祖国。?”她想起在皑皑冰雪之下,五大湖的树屋餐厅中,壁炉里噼里啪啦作响的橡木,还有那淡淡的皮革清香,以及他难得的敞开心房。

“来一段。”

黄庭轩起身卸下手风琴,递给衣晚宁,衣晚宁接过,发现琴键上的落灰不见了,风箱上的洞妥帖的补上了。

有些讶异地看着他,什么时候他变得如此细心?还学了这门手艺?而那人不回答,静静靠着月门,等待着她的演奏。

可是,衣晚宁再没当时的心境去弹奏那首曲子,轻声问,“想不想听白桦林。”

黄庭轩拒绝了,“太忧伤了,换一首快乐的曲子吧……我们婚礼上,你弹的那首曲子就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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