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为情绪价值付费的人,压根不在乎那点小钱。
商业世界,必须冷酷、坚定不移地踢开所有障碍,才能取得成功。难怪母亲的生意一直做不大,只能偏安一隅。
心不够狠,不够硬。
导致她当不了成功人士的子女。哈哈。
欧阳云盈气得双手环胸,头扭到一边,不甘地说道:“可是,他只喜欢你。”
衣晚宁与有荣焉,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说明我人品不错。没你漂亮,但是比你让人惦记。”
欧阳云盈立刻回击,“你,你,你,不,不要脸。”
“随你怎么说。”余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来,她立刻改变话风:“好了,不是说要请客吃饭,我改变心意了,走吧。”
当欧阳云盈疑惑地问,“干什么!你不是见到我就烦,为什么忽然答应了。”
衣晚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一种含糊的方式带过。
因为她看见连鼎文。
与连鼎文相处可能比和欧阳云盈争执要来得痛苦。尤其在连鼎文那样明牌示意,她不喜欢感情和工作纠结在一起。
不然以后骂老板不是人,是应该挂路灯的资本家,都不能骂个痛快。得顾忌连鼎文的另外一层身份。
两害取其轻,她还是懂的。
可惜,很多事情不会按照她的意愿发展。
连鼎文发现了他,施施然走到身前,饶有兴味地打量两人,“晚宁,好巧,晚上有空吗?”
“约了这位小妹妹,下次提前约哟,连先生。”坦然地拒绝,自然也收获了他那一声轻微的遗憾。
良心偶尔痛一下,也没事。
“好吧,下周见。晚宁。”
话音落下,衣晚宁便随意挥手告别,拉着欧阳云盈,大步流星地向外面走去。
华灯初上,她们匆匆穿过人群,低头猛走,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竞赛。
突然,衣晚宁停下脚步,撒开欧阳云盈的手,有些嫌弃地看着自己的手心,“不管是谁告诉你,我在天和……以后别来公司找我。”后续查账,需要去当面询问项目负责人的 qa,万一负责人因此这一层关系故意隐瞒,那便麻烦了。
欧阳云盈一愣,颇为委屈地望着她,“喂,衣大姐,你不是要和我一起吃饭?”
尽管这个称呼令她不满,但不妨碍她耍赖,“谁说的?有录音吗?再见。”
不给气得跳脚的欧阳云盈任何反应机会,她干净利索地跳上了出租车,砰地一声关闭车门。
透过副驾驶的倒后镜,她看到欧阳云盈焦急模样,忍不住笑了两声。
如果她年轻 5 岁,大概也是这幅模样吧。
年轻有活力,无所畏惧说出爱意。
“师傅,去棋院。”
“好。”
出租车启动,快速融入城市的拥堵车流之中。
一路上,衣晚宁的脑海如夜空中的流星,忽明忽暗,划过无数可能的场景,准备好了各种她自认为完美的说辞。
当她真正站在棋院的门口,那些精心准备的话语仿佛无足轻重。
不禁懊恼地问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来质问黄庭轩,还是想要告状,亦或是寻求和解?
以什么样的立场,她甚至都没搞明白,就下意识来到这里。
所有的奔赴像是一场没有预谋的乱撞。
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棋院熟人发现,不由分说拽着她往里面拖。
那人边走边亲热地与她搭话,说什么很久没见她啦。听小黄说,她生了重病需要在山里静养啦。
就这样,衣晚宁被不知不觉地带到了一个地方,这里既熟悉又陌生,是她曾经无数次踏足的棋室。
站在门口,目光落在了那个人身上——黄庭轩。
他正坐在棋盘前,与其他职业棋手一起复盘棋局,专注的神情、沉着的姿态,仿佛外界的一切都无法打扰到他。
所有的情绪和准备的话语在看到黄庭轩的那一刻偃旗息鼓,而是一种平和。
她站在门口,看着他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听着他皱眉说着分析。
世界仿佛静止了一秒,只剩下棋盘上的黑白和她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