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谢宁板板正正, 穿着里衣, 盖着薄被躺在架子床上。刚才谢管家争取到的时间,林泽两人把现场布置得更像一点。
并且谢宁已经打算借着这个意外, 把谢鸿业今晚的饭局先推掉。
今天一来, 发现凤鸣县不少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 需要时间重新调整行程安排。
“禀少爷, 三老爷并两位公子前来看望您。”谢管家暗自松了口气, 随即安排下人送茶水过来招待。
谢鸿维三人先是与谢宁和林泽见礼, 然后就开始关心谢宁的病情。
“宁哥儿请大夫了吗?一时找不到人是吗?哎呀, 我就说谢鸿业那老东西净说好话,一点实事都办不了。宁哥儿安心,三伯这就派人去找城里最好的大夫!”谢鸿维拍着胸口保证道。
谢宁一边装虚弱的样子, 一边劝阻道,“三伯我没有
大碍,许是赶路辛苦,一时半会身子发虚,养两日便没事的。”
“不成不成,宁哥儿。身体是大事,大兄这就去请大夫。”谢墨像是个性子比较急的,二话不说就要出去。
林泽见势不妙,朗声淡定道,“墨哥,小弟懂些医术已经为宁哥把过脉。没有什么大事,就不必另外请大夫了。”
谢宁听完悄无声息将目光转到林泽身上,他都不知道要怎么配合了。
“啊?泽哥儿还懂岐黄之术?”谢墨停住脚步,与谢鸿维交换一个眼神,便追问道。
“略懂,宁哥这是小毛病。” 林泽微微一笑,决定先露一手镇住这三人,不要在这个事上纠缠,“我们医者讲究望闻问切,我粗粗观察维伯父一下,推测您平日久坐起身之时,是不是经常头晕、头痛,甚至四肢麻木无力的症状?另外不时并有心悸耳鸣?”
这些全是‘三高’人士普遍出现的症状,林泽都是从单位里的老前辈们那里科普来的。
而且之前跟谢太傅讲的一些养生知识,也都是这样耳濡目染得到的知识。
谢鸿维三人都以为谢宁是装病,林泽配合着演戏。这样拙劣的借口他们父子三人想都不用想,今晚必得把人拉到自家去。
却没想到全被说中,谢鸿维心跳有些快。隔着六、七步都能瞧出这么多,他不是遇上神医了吧?一时惊得直直坐在椅上,豆子大小的眼睛来回转动。
林泽一直在观察对方,竟给他发现这位维伯父或许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浮夸。
谢墨、谢砚兄弟俩瞧见父亲的神情,心里已经明白,林泽说的八九不离十。
一边忧心亲爹的病情怎的如此严重,一边惊叹这位年纪轻轻能入太傅眼的年轻人,竟然还懂医术。
“泽哥儿…你、你说的可是真的?父亲,你平日只说自己身子虚,为何都不说与我们听?泽哥儿,二兄恳请你一定要救救父亲!我们兄弟俩、我们全家都牢记你的大恩!”谢砚是个脑子极为活泛的。别人要脸要皮的,做事束手束脚,他却是将他爹那套本事学了个透。
林泽说的这个情况,到底严不严重,他现在都定死是‘救命’的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