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信轻笑一声,“这是我哥,昨天在山里冻着了,有点小感冒,不是什么大事。”
大梁见老黄牛安静了,也觉得厉信等人似乎没什么危险性,就给他们开了门。
“那你们先坐会,我去给你们拿水。”大梁指着院子里的几个小板凳说。
“好,谢了兄弟。”厉信应了一声。
马上从地上捡起一个小板凳,拍拍上面的灰,递到赤玉身后,“师兄,坐这儿。”
赤玉嗯了一声,坐了下来。
厉信又拿了一个给自己坐,兄弟二人也各自拿了一个小板凳坐好。
不一会儿,大梁就从屋里出来,手里拎着一个老旧的铜壶,还有几个粗瓷碗。
他把东西递给厉信,“你们慢慢喝,喝完了就顺着这条路下去,看到一个岔路口再往左拐,就能出村了,之后顺着公路,就能出去了。”
常无常有从厉信手里接过水,每人倒了一碗。
厉信喝了一口,笑着问:“兄弟,你这水可真甜,是山上的泉水吧。”
“井水。”大梁指了一下他家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水井,“从那打的,一会儿你们走的时候也可以带上点儿路上喝。”
厉信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尬笑一声,“还真是井水。”
他见大梁没什么兴趣和他们说话,也就不想绕弯子了。
他给常有使了一个眼色,常有马上会意,笑着问大梁,“兄弟,我们刚刚从山上下来的时候,看到你们好多人在祭拜一棵老槐树,那棵树是什么来历,能给我们讲讲吗?”
“你们打听这个干啥?”大梁警惕起来。
“没什么,就是好奇问问。”常有继续笑着说:“我们是搞风景文化旅游的,所以整天到处走,看到好的风景就会记录下来。然后研究旅游路线,再带团过来,这样你们当地也能得到一些额外收入,两全其美。”
大梁根本听不懂,但他能听出来应该是件可以赚钱的事,于是走到常有跟前蹲了下来。
“你说的这个,听着挺有意思,能赚多少钱?”大梁好奇地问。
常有见他上钩了,就看向厉信,厉信马上接话,“那就得看你们这里除了自然风光,还有没有其他吸引人的东西了?”
大梁低头思索,“这个我不懂,要不我去把村长找来,你们问问他。”
“那倒不用。”厉信拍了一下大梁的肩膀,“就你刚刚祭拜的那棵树,我觉得就挺有意思的,你就和我说说那个就行。要是能符合我们的采景标准,我们就规划到旅游路线里,只要有游客来,就算是你们这里的井水都能卖个好价钱。”
“你说的是真的?”大梁心动了。
“当然,这有什么好骗人的。”厉信笑着说。
见他们三言两语的就把大梁忽悠得迷迷糊糊的,赤玉忍不住摇摇头,没想到自己的小师弟还是这么滑头。
不仅自己滑头,还把他的两只小宠也带坏了,真是欠收拾。
赤玉想着觉得甚是好笑,就安静地看着几人继续忽悠这个老实人。
大梁琢磨了一下,最后下定决心似的拍了一下大腿,“行,信你的,说说就说说,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
见他肯说了,厉信马上从身后拉过来一个小板凳,递到他跟前,“兄弟,坐着说。”
大梁嗯了一声,坐好后,就开始神神秘秘地说了起来,“这件事得从十年前说起。”
他这么一开头,这事果然就多了几分诡异的色彩。
第18章 山村惊夜(四)
“那年,村里要修缮祠堂,有一根梁柱怎么都立不起来。大家都觉得邪乎,就去找了村长的叔爷,也就是我们村里年纪最大的长辈,让他给出个主意。”大梁说话的声音逐渐压低。
厉信等人谁都没有插话,都不自觉地往前凑,等着他的下文。
大梁瞄了几人一眼,又压低了些声音,“打生桩。”
“打生桩?”厉信没想到他们竟想出这么歹毒的办法,“用的是什么?”
大梁看厉信的反应,连忙摆手解释,“不是人,不是人,是牲畜,牲畜。”
几人听到不是用活人,这才缓了一口气。
这种邪术十分歹毒,就是将被选中的人或牲畜活埋在地基下,作为祭品来换取工程的顺利进行。
在古时候很常见,但因为太残忍,千年前就鲜少有人用了。
厉信没想到,时隔千年,竟在这质朴的小山村又见到了这种邪术。
“什么牲畜?”厉信问。
大梁挠挠头,“一开始是一只鸡,叔爷算了一下时辰,说是夜里子时打桩最好,然后我们就把那只鸡捆好,放在了祠堂,就都先回家吃饭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