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话里话外都是别的妃嫔如何如何,雪燕是丹若殿的老人了,可知道这里的门道。 唯独这位阮才人,言笑晏晏,和气有礼,端看她对自己宫人的关照,就知道她不是个心思歹毒的人。 她也从不问别人的事,诸如织造局的事情,宫里人人都知道,说一说无伤大雅。 丹若殿白日都没有宫妃,怪无聊的,雪燕难得能同阮含璋说话,就有些啰嗦了。 阮含璋了然地点头:“你莫怕,我就是问问,这花样我也很喜欢。” “我在家中时,听闻织造局的绣娘们都很厉害,可是真的?” 宫中机构庞杂,除去掌管宫人的尚宫局,还有专司一切织绣布匹等事宜的织造局,及专司宫中器具应用之物的司典局。 这都是女官内宫衙门。 从选秀入宫至今,也差不多将近两月,阮含璋已经摸清了宫中各衙门及事务,不过其中的管理人员等却并不熟悉。 她刻意回避这些姑姑和太监们,就是为了以后筹谋。 不过雪燕这样的多年宫人,对宫中的事务肯定十分熟悉。 此刻寝殿中只她们两人,倒是方便说话。 雪燕便笑道:“娘娘所言甚是。” “如今咱们织造局的尚服姓白,二十年前就入宫了,她以民间织绣能人的身份入宫,一路高升,成为尚服,”雪燕道,“白尚服是个很慈祥的人,对绣娘们都很好,平日里也不会故意压榨宫人,但凡主子们给了赏赐,都会分给绣娘和宫人们,很是和蔼。” 阮含璋点头:“如此听来,倒是个很好的姑姑。” 雪燕显然很喜欢她,道:“宫中绣活很多,织造局一般会有四位司职姑姑,分别是司宝,司衣,司饰,司仗。下面分绣娘、织绣宫女和普通宫女,织绣宫女和绣娘是一样的,不过绣娘不是宫女,她们当差三年后可领俸禄离宫,或者转为织绣宫女,正式成为内女官。” 阮含璋知晓,许多绣娘入宫后若手艺出众又不愿出宫,查验身份清白之后就可转为织绣宫女。 织绣宫女都是真正的手艺人,靠本事吃饭,她们的等级比普通宫女高,等同与正八品司职宫女,已经迈入女官行列。 所以之前因宫事繁忙,织造局病死一名织绣宫女,才会惹得尚服上报徐德妃,禀明此事。 阮含璋听到这里,赞扬道:“真厉害。” “能靠自己的手艺吃饭,都是能工巧匠,理应受到尊敬。” 雪燕听罢,脸上笑意更浓:“才人小主真是体恤。” “这是自然,人生在世,人人都不容易,因何要鄙薄她人?” 阮含璋喟叹一声,有些愁容:“之前给太后娘娘请安,听闻德妃娘娘说,织造局有一名织绣宫女过世,我心里很是不忍。” 雪燕便说:“太后娘娘和陛下仁善,如今德妃娘娘协理织造局,也体恤女官,奴婢听闻已经好生安葬,并给了其家族抚恤。” 阮含璋颔首:“这样就好。” 两个人又说了些琐事,阮含璋才道:“如此说来,织造局的宫人年纪都比普通宫女大一些,人也稳重。” 雪燕颔首道:“正是如此,像宫女们,都是小选入宫,每隔三年虽选秀一起遴选,奴婢入宫的时候十四,已经不算小了。” “不过绣娘们只要手艺出众,多少年岁的都有,奴婢听闻还有年过三十的绣娘入宫当差,都是民间声名鹊起的名人。” 听到这里,阮含璋笑容灿烂。 “真好。” 此刻,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其实比真正的阮含璋要年长数月,今年应已经年过十九,不过因所差不多,面容无法看出端倪,便冒名顶替了。 但小选宫女不仅有时间限制,还有年龄限制,一般只选十二至十六岁的少女入宫,不会选年纪太大的。 她的身量很高,身形修长纤细,冒充十几岁的少女实在不适合。 绣娘是最好的人选。 思及此,阮含璋心情甚佳。 正待此时,景华琰踏入寝殿中。 网?阯?F?a?b?u?y?e??????ü???€?n??????2????﹒??????м 烛光晃动,珠帘摇曳,他刚一侧目,就看到阮含璋那张明丽笑脸。 她生得十分艳丽,即便素面朝天,也依旧不能夺去三分颜色。 听到脚步声,雪燕机敏起身,干脆利落福了福,直接退了下去。 景华琰一身酒气来到阮含璋身边,大马金刀坐下,懒洋洋靠在了她单薄的肩膀上。 “爱妃这样开心?” 阮含璋动了动鼻尖,轻声细语:“陛下吃酒了?可吃了醒酒汤?” 景华琰只吃了一杯桃花酒,身上的酒气并不刺鼻,加之沐浴过后的清爽味道,有一种引人沉醉的香甜。 “吃了。” 景华琰偏过头,直接了当夺取了她朱红的唇瓣。 “你尝尝味道?” 第15章 爱妃有长进,比之前多支撑了一刻。 “陛下,”阮含璋那双小手一摸,就摸到了他的腰带,轻轻往前一勾,“臣妾不擅饮酒。” 她声音娇嗔,语带不满,却又引着人想要探寻。 景华琰抬起眼眸,深深看了一眼她上挑的眉尾,低笑一声:“当真?” 下一刻,他再度夺取了她的嘴唇,让她无处遁形。 阮含璋嘤咛一声,腰身一软,两个人直接便滚进拔步床里,在柔软的锦被上砸出一片凌乱痕迹。 景华琰身上很热,烫得阮含璋雪白肌肤泛红。 中衣松散,露出精致的锁骨。 “爱妃可休息好了?今日……” 景华琰眼神如狼。 阮含璋只觉得一阵酥麻爬上脸颊,她眼神闪躲,不去看景华琰。 “爱妃怎么害羞了?前两次也没见你羞赧过。” “陛下!” 阮含璋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陛下怎么话多了?” 之前两回侍寝,景华琰真是闷头苦干,勤勤恳恳,没有那么多话。 景华琰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的手一路向下。 “可能因为吃酒了。” 景华琰声音低哑,在碰触的一瞬间,低低喘了口气。 “也可能因为想你了。” 这一夜折腾的时间比之前还要长。 一直到了后半夜,阮含璋累得抬不起胳膊,景华琰才终于尽兴。 他仰躺在床榻上,一手揽过阮含璋的细腰,一边轻轻摩挲她腰侧流畅的线条。 “爱妃有长进,比之前多支撑了一刻。” 阮含璋半阖着眼睛,不想理他。 这厮居然还在心里数时间。 这不是夸她,是在自己炫耀吧? 呵,男人。 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景华琰才道:“叫水吧。” 等再度躺在床榻上,阮含璋都已经昏昏入睡。 景华琰偏过头看了看她,忽然笑了一下。 “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