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佩兰撇嘴,觉得她小家子气。 下午时分尚宫局送来了冰鉴,待及傍晚晚霞烧空,乾元宫的小柳公公再次到访。 阮含璋的月事干净,重新挂回了牌子。 迎喜轿把阮娘娘接到了乾元宫,阮含璋下了轿子,才发现竟停在了乾元殿前。 “小柳公公,这是?” 小柳公公恭敬道:“陛下让娘娘侍奉笔墨。” 阮含璋颔首,平生第一次踏入乾元殿。 乾元殿位于长信宫正中,从长信宫立宫以来,便是皇帝的寝宫。 整个乾元殿是宫中除了太极殿之外最大的宫殿,屋顶飞檐脊兽,琉璃澄澈,屋檐之下是交错纵横的彩绘斗拱,精美绝伦。 斗拱之下,则是朱红四季平安雕花门扉,数十扇门扉依次排开,好似数也数不完。 傍晚时分,多数门扉关闭,只余正中八扇对门大开。 殿中明十八枝垂灯,四角皆有长柱宫灯,照耀得宫殿亮如白昼。 小柳公公引着阮含璋进入乾元宫,从正殿往右侧而去,是对开紫檀槅门。 梁三泰正站在槅门外,见阮含璋到了,忙笑眯眯上前:“见过宝林娘娘,娘娘这边请。” 阮含璋同梁三泰踏入东侧殿,先经茶室,雅间,后来到书斋。 书斋上书思镜两字,是景华琰御用的小书房。 此刻景华琰坐在黄花梨桌案后,正在平静批改奏折,他书写不徐不疾,却没有停顿,一气呵成。 阮含璋看了看梁三泰,见他比了个手势,便轻手轻脚来到桌案前,开始研墨。 等景华琰写完这一折,抬头时才发现研墨之人换了。 阮含璋巧笑倩兮,声音温柔:“见过陛下。” 景华琰放下笔,揉了一下手腕,笑着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看她。 “前日可高兴?” 阮含璋福了福,来到景华琰身边,伸手帮他揉捏肩膀:“自是高兴的。” 阮含璋声音温柔,身上的蔷薇花香温柔甜蜜,一下侵入心房里。 “谢陛下恩赏。” 景华琰瞥了一眼,见梁三泰已经知趣退下,便伸手一揽,直接把阮含璋拽进了怀中。 阮含璋身量很轻,腰肢纤细,软软落在怀中,简直享受至极。 “心中感谢,却不来亲自谢朕?” 景华琰挑眉笑问。 阮含璋伸出手,忽然环住了景华琰的脖颈,低下头凑近看他。 此刻,景华琰竟能从她明媚的眼眸中,清晰看到自己的倒影。 对镜时无,对旁人亦无的放松笑容,就在阮含璋眼中。 “妾这不是来了?” 阮含璋微微软了腰,红唇下落,直接落到了景华琰的唇瓣上。 一时间,书斋中只剩浅淡的呼吸声。 灯花忽然跳了一下,就听阮含璋的声音喑哑柔媚:“这个谢礼,陛下可喜欢?” 从没有人敢这般大胆。 却,让人欲罢不能。 景华琰低笑一声,大手牢牢把控着阮含璋的细腰,声音低沉而有力。 “喜欢,”他反客为主,重新夺取阮含璋的朱唇,“却不够。” ———— 夜里的丹若殿依旧灯火不歇。 亥时正过,寝殿中才叫了水。 宫人动作很快,不过一刻,暖房里的热水就备好了。 景华琰坐起身来,自己穿中衣,声音有些低哑:“还好吗?” 阮含璋半躺在被褥里,整个人还在颤抖。 “不好。”她简直是气若游丝。 景华琰挑眉笑了一下,放肆一回,心情极佳:“朕抱你去暖房。” 阮含璋清了清喉*咙,气闷地道:“陛下哪来的这么多力气。” “自然是靠着锻炼。” 景华琰站起身,把乌发随意收拢,弯腰在被窝里挖出浑身无力的阮宝林。 他猝不及防抱她起身,阮含璋的中衣凌乱,一下露出里面的鹅黄肚兜。 “陛下!” 阮含璋手忙脚乱,用很扭曲的姿势拢好了衣裳:“陛下,注意仪态!” 景华琰直接把她一把抱了起来,还在手里掂了掂:“没有外人,怕什么。” 这人真是,毫不讲究。 阮含璋心里咒骂,嘴里却不能说,只能抿嘴瞪了他一眼。 “你倒是胆大。” 景华琰也不恼,抱着她大步流星来到暖阁,直接把她放到边上的矮榻上。 阮含璋胆子大,脸皮也厚,她其实并不觉得羞赧,只想着尽快清洗身上的黏腻。 见景华琰转身去挂衣裳,她自己忙除去衣衫,撑着浴桶,艰难进入温暖的水流中。 等景华琰回过头,就看到她躺在浴桶里,只露出光洁修长的脖颈。 “这会儿有力气了?” 阮含璋微微睁开眼眸,爬过来看景华琰更衣。 “沐浴的力气还是有的。”阮含璋的声音还是很哑,气却喘匀了些,听起来娇娇软软的,仿佛羽毛在心里飘。 景华琰慢条斯理更衣。 很快,就露出他结实的臂膀和结构分明的胸膛。 他身姿颀长,猿背蜂腰,肩宽腿长,身量极其完美。 阮含璋看得一瞬不瞬,心中总觉得自己赚了。 这样的极品,就是在逸香阁也不多见。 景华琰解开腰带,也毫不羞赧,直接就跟阮含璋坦诚相见。 阮含璋眼睛往下一扫,不由心里感叹:人比人气死人。 景华琰这般天潢贵胄,生来就是皇室嫡长,他自己又生得俊秀无双,身姿更是挺拔出众。 怎么会有这么好运气呢? 她这般想着,眼神就有些放肆,景华琰低头一看,就看到她直勾勾的眼神。 景华琰:“……” 方才在寝殿里还佯装害羞呢,这会儿就这么大胆了。 “怎么了?” 景华琰走进浴桶,也不顾忌,直接就迈入浴桶里,直接把发呆的阮含璋纳入怀中。 肌肤相亲,水流温暖。 阮含璋才回过神来,说:“陛下,妾方才是感叹,陛下真是完美无缺。” 景华琰撩起水流,浇在她细腻的莹白肌肤上。 “哪里有人是完美无缺的?”景华琰说。 阮含璋背对着他,就那样依赖地靠在他怀中,不似刚入宫的妃嫔,反而相似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 她对他,从来都不会表现出生疏和隔阂。 这也是让人越发沉溺的原因。 “因何不能完美无缺,妾看陛下哪里都好,命好这个不必说,运道也好,自身样貌出众,聪慧过人,吏政清明,哪里不完美?” 阮含璋虽然在拍马屁,可这马屁拍的却十分自然,她仿佛是在感叹一般,诉说着心里的羡慕。 景华琰脸上却没有出现任何笑容。 他轻轻波动水流,垂着眼眸看眼前人乌黑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