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莺歌冲姜云冉挤眉弄眼,倒是没有跟着一起胡说八道。 她牢记红袖的叮嘱,可不敢再放肆了。 祸从口出这个道理,她是很清楚的。 姜云冉吃了半块黑芝麻的月饼,又去吃蛋黄莲蓉的。 她以前从未吃过这个口味,这一口下去很是惊讶。 “居然是咸口的。” “我最爱吃这个了!” 莺歌欢欢喜喜,绣房里场面颇为热闹,到底有过节的气氛了。 甄姑姑和红袖她们都不在,据说尚宫局那边有仁慧太后赏赐的宴席,都去那边吃宴去了。 今日,是织造局最松散的日子。 姜云冉慢条斯理吃着月饼,等半块月饼下肚,她便觉得有五成饱了。 中午的时候,御膳房也给他们这边送来了一桌席面。 说是席面,其实并不多名贵,只是比平日多了八道家常菜,琳琅满目摆了一大桌,看得人高兴。 吃饱了午膳,众人就回织西三所休息了。 姜云冉安静睡了个午觉,迷迷糊糊之间,她听到了大王绣娘的嗓音。 “小姜。” 姜云冉睁开眼,就看到大王绣娘在推她。 “外面有人找你。” 姜云冉坐起身,飞快挽好发髻,就发现屋里只剩下大王绣娘。 “都去哪了?” “上差去了,闲着也是闲着,”大王绣娘随口说了一句,“你快着些,好像是哪位贵人唤你。” 姜云冉眯了眯眼睛,谢过大王绣娘,翻身下了床。 她整理好衣裳,捏了一下荷包,最后推门而出。 外面站着个面生的小宫女。 她有些紧张,也有些焦急,不停擦汗。 姜云冉好奇问:“姑娘,是哪位贵人寻我?” 小宫女没看到她出来,被她吓了一跳,忙拍胸脯。 “是,是崔宁嫔娘娘。” 姜云冉哦了一声:“什么事?” “娘娘方才忽然想起有新花样要吩咐姜娘子,让我唤你过去。” 姜云冉露出意外神色。 “可是此刻,不是在行宫宴吗?” 小宫女面上一僵。 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 “这会儿在午歇,娘娘怕耽误差事,让你白做活计,特地让我跑这一趟。” 说着,她上手去拉姜云冉。 “这是娘娘的慈心,你怎么问东问西的,懂不懂规矩?” 姜云冉被她拉着趔趄几步,叹了口气:“姑娘力气真大。” 她说着,拂开小宫女的手:“我跟你去就是了,别急。” 小宫女明显放松下来。 “走吧,娘娘还说要赏你呢。” 姜云冉眯着眼睛点头:“是,崔宁嫔娘娘的确很好。” 两人快步走在偏僻宫道上。 今日各宫宫人要么在百禧楼和御花园当差,要么闲在屋里过节,这种偏僻的宫道几乎无人行走。 小宫女走路飞快,几乎是健步如飞,姜云冉走了几步就气喘吁吁,额头冒汗。 “姑娘,慢一些,我跟不上。” 那小宫女脸上闪过一抹鄙夷,不说话,继续飞快前行。 前方就是个岔路口。 姜云冉仔细背过宫中的地图,知道前方左转能通往百禧楼和御花园,右转则拐去后座房,也就是黄门们居住的屋舍。 若是按照小宫女给的理由走,这个路线其实是正确的。 只要在路口往左拐。 然而刚踏入分岔路口,那小宫女就急速往右走去。 姜云冉站在了原地。 “姑娘,你是否走错了?” 小宫女脊背一僵,旋即便不管不顾,往前闷头跑了去。 姜云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头就要往回跑。 就在这时,两个高高壮壮的黄门站在了她面前。 他们脸上是淫邪的笑容。 “小娘们,可真是漂亮。” ———— 这两个黄门也面生,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姜云冉以前从未见过。 此刻她面露惊慌之色,慌忙问:“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谁?” 年纪略大的矮圆脸说:“你管我们是谁,以后我们就是你的相公了。” 姜云冉往后退,似乎要伺机逃跑,她刚一动,右边那个瘦长脸就一步上前,手臂一伸,一条气味诡异的帕子就捂在了姜云冉的脸上。 姜云冉只微微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 为了逼真,她甚至连手都垂了下去,整个人都没了力气。 瘦长脸跟矮圆脸很谨慎。 光天化日的宫道里,他们不敢多待,立即扶着姜云冉往边上的宫殿行去。 姜云冉闭着眼睛,心里盘算着步速,知道他们把自己带入了其中一间厢房。 出乎姜云冉的意料,这间厢房距离宫巷很近,根本不在黄门居住的倒座房,而在宝成斋。 宝成斋位于织西三所之后,倒座房之前,是宫里的小佛堂,一般供宫中的贵人们礼佛。 往日里,都会有太妃们在此处诵经捡佛豆,但今日是中秋节,太妃们都去享受宫宴了,宝成斋除了看门的黄门,空无一人。 这两个黄门这样肆无忌惮,显然是宝成斋的宫人。 两人把姜云冉搀扶着来到一处厢房里,先把她放到床铺上,矮圆脸就急迫地说:“你去关门。” “关什么。” 瘦长脸急不可耐:“今日都在百禧楼和御花园,谁会在这里啊。” 这倒是。 矮圆脸搓着手,一步步往床边走来。 “我还从来没碰过这么漂亮的小娘皮,平日里那些老太妃满脸褶子,倒人胃口。” 瘦长脸嗤笑一声,没多说什么,也跟着上前。 姜云冉双眸紧闭,半靠在床榻上,好似已经熟睡了。 就在这时,瘦长脸又说:“她还昏着,太没意思了。” 不挣扎,不反抗,多无趣啊。 他们都是黄门,基本上啥都做不了,若是女子再没个反应,那冒着这杀头大罪做这些有什么意思? 两人对视一眼,矮圆脸说:“那怎么办,娘娘也没说这药药效多烈,她什么时候能醒?” 这听着,两个人都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姜云冉心里叹气,觉得阮含珍越活越回去,折辱她有什么意思?如果是她,直接找人杀了扔进枯井里,即便以后被人发现,也无从查起。 所以说,阮含珍还是太下作也太恶毒了。 她从心底里就想着折辱旁人,让旁人生不如死,即便会有更大风险也不在乎。 姜云冉思索着,就感觉鼻尖一股辛辣的气味传来。 她下意识抽动了一下鼻子,直接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姜云冉很配合幽幽转醒。 屋里很昏暗,她靠在床榻上,眼前是两个几乎遮住了所有白日光阴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