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后宫。 从姚贵妃换回仁慧太后,按理说宫人应该更恭谨一些,然则从宫宴第二日起,听雪宫的膳食便大不如前。 姜云冉看着眼前简薄的菜品,又看了一眼造型不甚美观的点心,问:“御膳房都是如此敷衍,还是只待我如此?” 今日是紫叶和钱小多取的膳食,紫叶道:“奴婢去的时候,所有小主的膳食都已经打点好了,除了这一碟子芙蓉糕,其他的都不能额外添置。” 钱小多也道:“小的在外面听着,似乎卫宝林的宫女银坠同御膳房管事争执了几句,被管事阴阳怪气,气得差点哭了。” 姜云冉若有所思:“有点意思。” “你们觉得,是太后好,还是贵妃好?” 这话宫人们不好回答,倒是青黛轻声细语:“如此看来,自然还是之前日子好过一些。” 姜云冉颔首,说:“之前瞧着姚贵妃温柔娴静,倒是公平公允的性子,她掌管六宫事,是不允许宫人捧高踩低的。” 但仁慧太后却并不叮嘱这些事。 亦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 “太后娘娘自先帝时便是皇后,掌管后宫几十载,宫中如今的太监尚宫,各个都是她遴选出来的心腹。” 姜云冉淡淡笑了:“日子久了,就会忘了许多事,眼睛里看不见众生。” 虽然同出一门,皆是姚家的脸面,但这两位娘娘的处事风格却迥然不同。 莫非…… 用过了午膳,姜云冉便叮嘱青黛,下午让赵庭芳来一趟。 她中午浅浅躺了会儿,下午便起来去看茶炉。 午歇之前,她就把天麻鸡汤炖上了,一中午炖煮,刚一凑近便香气扑鼻。 之前她就注意到,景华琰这几日经常揉按额角,想必因国事繁忙,有轻微的头痛之症。 莺歌一直盯着火。 姜云冉道:“你若是困了就去歇一歇,让蓝歆盯着。” 莺歌摇头:“奴婢晚上睡得早,不困的。” 姜云冉正要坐下看一看鸡汤,外面紫叶便快步而入:“小主,德妃娘娘招小主至御花园赏景。” “我?” 姜云冉有些惊讶。 “还有谁?” 紫叶摇了摇头:“不知,奴婢问了,传话的姐姐不肯说,瞧着背影,当是往锦绣宫去了。” 姜云冉思忖道:“可能还有韩选侍。” 最近战事吃紧,边关数次发来急报,道粮草不足,后继乏力。 因非伤筋动骨的为国之战,景华琰虽有些忧虑,却并未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Y?e?不?是?í???μ?ω?ε?n???????????﹒???ō???则?为????寨?佔?点 不过的确已经许久未曾踏足后宫了。 她们这些选侍本就少有恩宠,份位低微,如今越发难熬了。 韩选侍就住在锦绣宫,原也是徐德妃身边的宫女,徐德妃想要使唤人找乐子,必然会寻她。 她如今的主位虽然是周宜妃,但周宜妃自己本来就有些病症,加上忧心大皇子,自然也没心思管她的闲事。 听到这里,姜云冉心里有了猜测。 她道:“寻一身素色的衫裙,简单梳妆就走吧。” 等来到御花园,姜云冉才发现自己低估了徐德妃。 她不仅招来了韩选侍和她,还有冯采女、李选侍、赵选侍等人。 另外还有司徒美人和阮宝林陪伴在她左右,瞧着唯她马首是瞻。 姜云冉瞥了一眼阮宝林,心中微动。 在之前,她就仔细调查过阮忠良升迁的路线,虽然往事不可追,时过境迁,线索难寻,但还是能看出蛛丝马迹。 比如阮忠良一开始虽然依赖的是岳丈的关系,从户部员外郎做起,但四年之后,他就被调去了大理寺。 那时候,仁慧太后已经成为了继后。 姚相成为凌烟阁首辅,权倾朝野。 姜云冉一早就猜测阮氏同姚氏有关,并且姚相此人相当精明,他并不把阮忠良放到明面,反而做到了暗处。 阮忠良这十来年,都同姚氏关系不远不近,全然看不出党羽的模样。 本来,南安伯同忠义伯便有龃龉,两派一个驻守北疆,一个深耕南崖,本就是两个派系,姚相此举,其实也是想要撬动南安伯同忠义伯内斗。 武将之间不和,就拧不成一股绳,无法同他对抗。 但如今瞧着,阮忠良此人野心还是太大了。 阮含珍竟也入了徐德妃的眼。 入宫多日,姜云冉早就看明,徐德妃此人高傲冷漠,看不起出身平凡的宫妃和宫人,她自私乖戾,绝非好相与之人。 一旦出了事,只会一味怪罪别人,从不在自身寻找问题。 因之前姚相和太后阻止她入宫,这几年她同姚氏多有冲突,在宫中自成一股势力。 能让她接纳,阮含珍必定小意逢迎,付出了许多努力。 亦或者,宫外的阮忠良搭上了忠义伯的马车。 姜云冉心中思绪万千,她上前福了福,见过礼,就听徐德妃淡淡道:“坐下说话吧。” 在坐几人之前都见过,倒也不显得太过生疏,不过姜云冉等几位选侍都显得有些局促,非常乖顺。 徐德妃端起茶盏,看向司徒美人,司徒美人便笑着给她倒茶。 “今日天气晴好,听闻丹桂都已盛开,便想着寻姐妹们一起过来赏景。” 司徒美人生得很是英气,身姿矫健,落落大方,姜云冉想着她出手大方,便也跟着笑了。 见她笑了,司徒美人就看她一眼,笑着说:“今日娘娘忽然想起说要打叶子牌,寻来寻去,只凑到了阮宝林,这可就是三缺一了。” 阮宝林也跟着笑。 她想要佯装温良贤德的时候,那是装的一等一的好,演技同阮忠良不相上下。 “我也闲来无事,听闻德妃姐姐棋艺精湛,想要学上一学。” 徐德妃挑眉看她一眼,慢条斯理说:“你想学,我教你啊。” 这话很是傲慢。 阮宝林面色不变,甚至显得很是兴奋:“太好了,有劳姐姐了。” 徐德妃意味深长瞥了她一眼,才看向其他几人:“你们谁还会打?” 姜云冉看了看韩选侍,韩选侍扣了扣手指,显得很是窘迫。 她不会。 另外王选侍和李选侍自然也不会,姜云冉只得低声道:“回禀娘娘,妾无能,不会打叶子牌。” 众人的目光最后就落在了冯采女身上。 说起这位冯采女,倒是让姜云冉印象深刻。 她父亲是国子监祭酒,是京中有名的博学大家,听闻诗书词话样样精通,亦精通水利农事,因其在水利上的贡献,陛下数次奖赏,甚至还要给他升官。 但这位冯祭酒醉心学术,并不懂官场是非,便自请留于国子监,依旧做他的教书先生。 景华琰便只能封赏其家,冯采女一入宫,就直接封为了采女,想来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