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督促她回京。 一回来,就沾染了是非。 这样一想,也的确是因姜云冉,难怪景华琰会玩笑一句。 姜云冉心中也有些抱歉,她起身道:“此番事由,皆因臣妾而起,还望公主宽宥。” 朝阳大长公主挑了一下眉,她那双纹路清晰的眼眸认真凝望在姜云冉身上,很快就笑了起来。 “如何说是宽宥?你为国忧思,是国朝之幸,天家政事从无对错,也不分个人,只有家国。” “我还要感谢你,愿意冒风险建议,”朝阳大长公主道,“你的忠义之心,无论是我还是陛下,都能看得到。” 这已经是对于姜云冉的赞誉了。 姜云冉抬起眼眸,回望朝阳大长公主。 公主依旧是那副干练模样,然眼眸中却多了慈爱,她笑道:“坐下说话吧,你也不用那般生份,唤我姑婆便好。” 姜云冉坐下后看向景华琰。 景华琰给三人又添了一杯茶:“姑婆既然开口,作为晚辈自当恭敬不如从命。” 姜云冉这才乖顺道:“姑婆。” “哎呦呦,”大长公主夸张地道,“还是姑娘好,这软软的小嗓音,听的人心都化了。” 姜云冉:“……” 景华琰无奈:“姑婆。” 朝阳大长公主轻咳一声,才收起了玩味:“如今司务局裁撤,兹事体大,宫中定很忙乱,仁慧可头疼?” 景华琰道:“太后这几日都未歇息,皇贵太妃及贵太妃也被唤去寿康宫,帮忙理顺宫务。” “她是一贯谨慎。” 朝阳大长公主顿了顿,才道:“没有唤贵妃去吗?” “未曾,所有后宫妃嫔,皆未被召唤。” 朝阳大长公主看了一眼安静吃茶的姜云冉,忽然道:“你宫中能管事的人太少了。” 如今徐德妃病重,自己都自顾不暇,无法处事,甚至还要贵妃和贤妃等关照,才能安稳度日。 周宜妃因周氏大案一直闭门不出,隐居在后,不说这等大事,就连普通宫事都完全不沾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另外慕容昭仪虽也能搭把手,但她出身异族,又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不耐烦宫中这些俗事,也不好勉强。 余下崔宁嫔一看就不能担事,吴端嫔又即将临盆,打眼看去,一个得用的都没有。 看来看去,只剩姚贵妃和梅贤妃得用。 眼前这姜美人倒是很得陛下信任,奈何她份位低,资历浅,想要让她插手也时机不足。 景华琰抿了一口茶,同朝阳大长公主四目相对,两人皆看懂了对方的深意。 朝阳挑眉,不由笑了一下。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页?不?是?????ū?????n??????????5?????o???则?为?山?寨?站?点 “琰儿自己有成算,姑婆就不多言了,”她道,“今日事了,我就回府养病,冬至节庆便不入宫了。” 景华琰带着姜云冉一起起身,亲自送她踏出乾元宫。 风雪犹如泼洒的鹅毛,飘落在地。 元徽五年的冬日,冷得让人心惊胆战。 朝阳站在月台之上,凝望浸润在漫天风雪中的玉京。 自她出生伊始,玉京便矗立在此,一甲子呼啸而过,岁月无痕,不知不觉间,她已垂垂老矣。 不能再驰骋沙场,甚至无法游历山河。 岁月无情,腐朽身躯,却未曾斑驳矗立数百年的玉京。 “人可死去,玉京不能倒。” 朝阳在风雪里感叹。 喷薄而出的白烟徐徐而起,随着雪花消弭在风中。 “玉京不会倒。” 景华琰站在她身边,扶着她的手臂。 一如年少之时,他失去母亲,恰逢姑婆回京,也给了他坚实的依靠。 他能顺利登基,也仰赖朝阳大长公主的坚持。 朝阳回头看向身后的两名年轻人。 两人都生了一顶一的好面相,加之心思敏捷,沉稳内敛,让两人的气度竟惊人一致。 站在一起,犹如一对成婚多年的伉俪,彼此之间皆是和谐。 朝阳笑了一下。 她唯一担心的事情,看来不会发生了。 老太太挥了挥手,自顾自上了软轿:“不用送了,要是想我,就去公主府找我玩。” 她的目光落在姜云冉身上:“记得了,云冉。” 姜云冉愣了一下,随即便福了福:“是。” 送走老太太,两人就回到乾元宫。 姜云冉搓了搓手,觉得有些冷。 “冷吗?”景华琰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暖着,“你的病症还未好吗?” 姜云冉摇摇头,她笑着回握景华琰,道:“好了许多,钱医正妙手回春,这一次的月事就没有那么疼了。” 景华琰颔首,两人安静坐了一会儿,景华琰才说:“当年是姑婆坚持要立我为太子的。” 此事不用宣之于口,姜云冉也能猜测些许。 朝阳大长公主可是握有重兵的宗室,她声名在外,威风赫赫,她的意见能影响皇帝。 姜云冉道:“公主倒是对陛下极好。” 景华琰却淡淡笑了一声。 他眉宇浅淡,并未因自己即将说的话而浮现郁色。 “不,你知她为何选择我?” 景华琰的手心炙热,语气却凉薄:“因为这满宫的皇嗣,只有我是孤家寡人。” 这一次,姜云冉的确有些惊愕。 她没想到理由竟然这么简单,又这么无情。 景华琰见她目瞪口呆,竟还笑了一下,听起来有些愉快。 “母后早亡,我与太后也不算亲厚,父皇常年不管后宫事,父子之间也只有表面情分。” “母后代表的沈氏一族早就不复存在,如今的定国公是皇贵太妃一系,与我虽然也有母族情分,却到底只占了个名头。” “一番看下来,只有我能全心全意为百姓,为天下,为苍生。” 不会有个人私欲,也不会为了亲情牵扯而有所偏颇。 当年的朝阳大长公主冷静得可怕。 “陛下……因何得知?” 姜云冉呼了口气,这才问出口。 景华琰又笑了一声。 他显得很放松:“这是姑婆亲口与我说的,她仔细分析了利弊之后,同我说可以同太后一起推举我成为太子。” 实际上,景华琰生来就是嫡长子,年少优秀,风姿卓绝,他的身份代表至高无上的正统。 先帝若想改立,要么景华琰夭折,要么就有重大错处。 可这些都没有。 无论先帝曾经如何打算,最后都在诸多因素之下,选择了景华琰这个最不容易被诟病的正统。 立储之后,朝廷一阵平和,没有人为此多费口舌。 身份超然,就是这样简单。 景华琰看向姜云冉:“你之前说过,我运气好,的确也是如此。” 嫡长子的身份带给他最大的危机,却也给了他更多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