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胡说,你!” 慕容昭仪微微蹙了蹙眉头,她道:“休要胡闹。” 说罢,她看向另外几人:“你们说。” 倒是穆尚宫和花姑姑对视一眼,花姑姑直接跪下行礼:“太后娘娘,奴婢这两月一直负责侍膳,各宫娘娘额外点菜和每日拿取都有记录。” “御膳房那么多人看着,尚宫局和各宫娘娘身边的姑姑们也都经常来往,所有膳食都摆在膳厅,供人挑选。” “不可能有一两盘残羹冷炙放在那,惹人眼神。” 这才是关键。 宫中有宫中的流程,一步叠一步,如何会出错? 穆尚宫也跪下行礼:“太后娘娘,下臣来时已询问过这几日的监督职差,都说并无错漏,来取膳食的人也没有闹场,都是平静把膳食领走,皆是御膳房一起出的餐食,冷碟热碟一样不少。” 花姑姑又说:“回禀太后娘娘,每日来领膳的就是这位凡霜姑娘。” 所以,凡霜所言为真。 阮宝林和素雪说得都是假话。 事情到这里,基本已经真相大白。 这摆明像是阮宝林同素雪为了诬陷姜云冉,故意颠倒黑白,做局两月拿出这样一本账册,就为了再度把姜云冉拉下高位。 众人的眼神犹如针扎落到阮宝林身上,让她如芒在背。 怎么会,怎么可能! 那些恶心的东西又是从哪里来的? 她这两个月的隐忍又算得了什么? 难道她真的疯了吗?这两个月都是幻觉? 阮宝林忽然抬起头,恶狠狠看向姜云冉! “你是故意的,你就是要害我,对不对,对不对?” 看来,阮宝林又“疯了” 姜云冉叹了口气。 她慢慢抬眸,淡淡扫向梅贤妃,目光之中只有平静。 “贤妃姐姐,既然如此,您意下如何?” 听到贤妃姐姐四个字,阮宝林似乎也回过神来,她猛地抬起头,渴求地看向梅贤妃。 “贤妃娘娘,您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故意诬陷姜娘娘,真的不是我啊。” 她委屈死了,眼泪直掉。 “我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没有人相信。” 这句话说得如泣如诉,满含委屈。 梅贤妃根本就不看她,藏在袖中的手指紧紧捏着,心里对这个蠢货当真是厌烦无比。 还好……她就知道阮宝林根本没有脑子,早做了准备。 梅贤妃也跟着叹了口气。 她先是对姜云冉含笑道:“姜妹妹,没想到会闹到这个地步,不过今日事众人也能明白,姜妹妹管宫能力卓绝,仪程分明,以后无论有什么事端,应该都能查到证据,落到实处。” 说到这里,梅贤妃话锋一转,忽然犀利起来。 “阮妹妹,你也先别着急,既然你和你的贴身宫女都说事情有异,而尚宫局和御膳房无异,那么你以为问题出现在哪里?” 阮含珍愣了一下。 一边坐着的韩才人忽然瞪大眼睛,她看向另外三名宫女:“是,是她们?” 这个关键,在场众人都想到了。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那三人身上,年纪最小的矮个宫女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宫女们入宫都是要教导宫规的,第一条,就是无论犯错还是委屈,都不能在主子面前哭出声音,大叫求饶。 可这小宫女太过害怕,无论如何都忍不住了。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她哭得哽咽,“最近两月,奴婢们的膳食都换了,菜色特别丰盛,奴婢们很疑惑,问了凡霜姐姐,凡霜姐姐只说是娘娘赏赐的。” 那小宫女哭得打嗝。 “娘娘……娘娘心情不好,从不叫咱们入殿伺候,奴婢根本不知道这竟是……” 那其实都是阮含珍的膳食。 那时候长春宫气氛死寂,阮含珍从来没有好脸色,能近身伺候的只有素雪,也正因此,外面的差事都交给了凡霜处置。 这一来一回,竟有了这种落差。 慕容昭仪冷哼一声,她道:“你叫凡霜是吗?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凡霜不敢求饶,她跪在那,狼狈不堪。 “奴婢……是奴婢鬼迷心窍。” 说到这里,凡霜还是忍不住痛哭起来。 “宝林娘娘脾气特别不好,她一生气,就喜欢拿奴婢们出气,不光是奴婢,就连素雪姐姐都挨过打。” 凡霜的哭诉听得人心里发酸。 “小桃才十四,挨了打只会哭,她胆子小,平日里伺候得特别用心,依旧要挨打。” 凡霜说着,声音几乎哽咽。 “奴婢是命贱,因家贫才入宫当宫女,可咱们都是良民,上有父母高堂,下有弟妹至亲,因何要被这样作践?” 凡霜说着,在地毯上磕头。 “太后娘娘,奴婢真的只是想气一气宝林娘娘,让她也尝尝奴婢们之前的苦楚,也想让小宫女们日子过得轻松一些,把以前吃过的苦都补回来。” “此事,是奴婢一人做所,旁人都不知情。” “还请娘娘降罪。” ———— 最后的真相竟是如此。 实在令人唏嘘。 阮含珍瘫坐在地上,她难以置信看向凡霜,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 “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待我?” 阮含珍的眼泪大颗掉落,委屈至极。 “是我把你提拔上来,让你成为司职宫女,让你管领长春宫事,”阮含珍倒也不蠢笨,她立即指责道,“我待你这样好,你却颠倒黑白,不仅欺辱我落难,还要编排我的清白。” “你说我我欺凌你们,可有证据?凡霜,做人要有良心。” 凡霜跪倒在地,她无声哭泣着,一言不发。 对于阮含珍的指责,她也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已经失去了生的希望。 阮含珍的脑子动的飞快。 此刻终于明白过去两月不是臆想,她人也清明起来,言辞犀利,态度非常坚定。 “我跟素雪两个人挣扎求生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们吃不上饭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原来一切都是你亲手所为,我真是所托非人,错信了你。” 阮含珍声音哽咽颤抖,满眼是被背叛的痛楚,眼泪不停滑落,在她脸颊上落下一片斑驳痕迹。 同她苍白憔悴的容颜一起,更显得狼狈。 她说到这里,忽然不开口了。 万念俱灰,就是她此刻的模样。 姜云冉不得不承认,阮含珍的确是廖淑妍的亲生女儿,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表演得活灵活现。 一声叹气在花厅里回荡,阮含珍慢慢直起身,对着仁慧太后重重磕了个头。 “太后娘娘,臣妾愚钝,被这样蒙蔽都不知真相,闹出今日这一场丑事,是臣妾咎由自取,”她哽咽道,“臣妾要先对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