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皇帝,但仁慧太后却说:“就在这里说吧。” 钱院使才躬身行礼:“回禀太后娘娘,陛下,贵妃娘娘,太后娘娘今日气血上涌,火气攻心,以致心脏绞痛,呼吸不畅。” 她顿了顿,垂眸继续道:“之前请平安脉,就发现太后娘娘心脉力弱,以后需得好好保养。” 这话说得委婉,众人都能听懂,但仁慧太后却始终没有任何忧伤的情绪。 对于自己的病症,她向来很淡然。 景华琰面色却不是很好看。 姜云冉一边拍了拍他的手背,一边轻声问:“钱院使,这几日要如何医治?” 钱院使道:“太后娘娘需要静养十日,配合汤药和金针,以固本培元,把心绞痛的病灶根治。” 听到可以根治,景华琰这才放松面色。 他站起身,走到床榻边握住了仁慧太后的手。 “母后,宫中事情你莫要再操心,好好养病,早日康复,朕才能安心。” 仁慧太后回望他熟悉的眉眼,忽然伸出手,在他头上拍了一下。 “阿琰辛苦了。” 景华琰愣愣看着他,片刻后低下头笑了一声:“不辛苦。” 仁慧太后不太放心,让钱院使给帝妃二人都请脉,得到了平安无恙的结果,才终于安心。 景华琰叮嘱了彭尚宫几句,才同姜云冉一起离开。 这一夜来回奔波,姜云冉也觉得有些累了,回去的路上,她跟景华琰一起坐在步辇上,歪着头靠在了他肩上。 景华琰轻轻帮她按揉后背。 姜云冉呼了口气:“我没事。” 两个人并未直接回听雪宫,而是先去了绯烟宫。 本来要一起看望贤妃,白院正却说贤妃尚在昏睡,不便惊扰。 景华琰又叮嘱几句,两人最终回到了听雪宫。 此时已经过了子时,姜云冉困得不行,她同景华琰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洗漱之后就睡下了。 这一夜,姜云冉睡得不算安稳。 梦里有方盒、有人偶、有血腥、还有阮含珍狰狞的眉眼。 她迷迷茫茫,在一片云雾里穿行,时梦时醒,出了一身汗。 待早晨醒来的时候,姜云冉都有些头晕脑胀。 她躺在床榻上,懒洋洋不想动,直到冰凉的手背贴着她的额头,才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睁开眼睛,目之所及,是景华琰担忧的面容。 “陛下,”姜云冉张开嘴,听到自己沙哑的嗓音,“我发热了?” 景华琰颔首,帮她盖好被子,手背在她脸颊上又碰了一下。 “只是有些梦魇,一会儿叫太医来给你看诊,”景华琰说,“今日你好好修养,其余事情,朕让梁三泰、穆尚宫和慕容昭仪操持。” 姜云冉也不逞强。 只要没有发热生病,她躺一个上午就能好转。 她眨了一下眼睛,伸出手握住了景华琰的手。 “陛下若是觉得累,也记得休息。” 景华琰浅浅笑了一下。 他坐在床榻边,已经换好了礼服,马上就要出门上早朝。 “朕无碍,”景华琰说,“边关战事暂时平息,兵将和粮草也已经清点完,随时可以应战。” 这几日的忙碌,是为了以后做准备。 听到这里,姜云冉终于也长舒口气:“这就好。” 景华琰垂眸看着她缩在被褥中的小脸,俯下身来,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云冉,一切都会好的。” 姜云冉颔首:“是的,一切都会好的。” “无论是梅贤妃的事情,还是阮宝林的事情,你全权处置,”景华琰道,“人证物证俱在,便不用顾及其他,有朕在呢。” 姜云冉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好。” 这是给了她最肯定的承诺,无论她如何处置,都有他来兜底。 最后落到圣旨上,都是皇帝诏曰。 景华琰上早朝去了,姜云冉躺了一会儿,赵庭芳就匆匆赶到。 两人说了几句昨日的事情,赵庭芳就专心给她请脉,等了大约一刻,赵庭芳才松了口气。 “还好,你身体强健,昨日折腾那么久都没有大碍。” 姜云冉靠坐在床边,依旧有些头晕。 赵庭芳说:“一会儿我给你行过金针,你踏踏实实睡到中午,就能好了。” “等一会儿吧。” 姜云冉说:“昨日的事情,我们还是要再商议一番。” 阮含珍想要用巫蛊之术谋害她,姜云冉一早就知晓。 不过此事她一直背着素雪行事,素雪所知不多,只能如实禀告姜云冉。 姜云冉便让青黛和红袖几人牢牢盯住听雪宫的宫人们,才发现一名叫小橙的宫女偷偷与阮含珍碰面。 顺着她,青黛轻而易举寻到了那个木盒。 姜云冉此人睚眦必报。 阮含珍用巫蛊之术害她,就没有给她留活路,一个不好,她会一尸两命。 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手下留情。 当即,她还是让青黛那棵月季种了回去,而那个木盒则交还给了素雪,素雪立即明白要如何行事。 只是没想到,阮含珍用的这些手段,居然与梅贤妃有关。 这巫蛊之术,与梅贤妃小产联系到一起,更是一举两得,不仅除掉了梅贤妃腹中的皇嗣,还让姜云冉完全无法翻身。 行巫蛊之术谋害宫妃、戕害皇嗣,即便她得景华琰爱重,又育有皇嗣,也再无生还可能。 其心之恶,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为了证据完整,当时姜云冉没有让人打开木盒,而阮含珍显然也不知木盒中的实情。 木盒之中诅咒的,居然不是梅贤妃,而是仁慧太后。 唯独这一点,让人不解。 赵庭芳道:“阮含珍想必也是被人蒙蔽,她不知盒子中究竟诅咒的是谁,只按照对方与她交代的细节行事,即便事成,她的证词也前后不符,肯定要被审问。” “不过,我还是觉得,诅咒梅贤妃会让幕后之人最得好处。” 的确。 两人都有些费解,一时想不明白。 安静了片刻,姜云冉才问:“梅贤妃如何了?” 赵庭芳叹了口气:“听闻她今晨醒来,得知自己小产,悲痛欲绝,再度昏迷了。” “白院正和李院使一直在绯烟宫留守,脉案都扣在绯烟宫,旁人瞧不见。” 经历吴裕妃之事后,所有人的脉案都不能被其他人随意翻阅,以防针对性谋害事件发生。 “尤其是梅贤妃的脉案,一直都被白院正严加看管,旁人不能触碰的,”赵庭芳道,“不过根据药方,梅贤妃的确脾胃失和,也一直在细心调养。” 姜云冉想起昨日绯烟宫的异常,问:“昨日绯烟宫也有些古怪。” 姜云冉把绯烟宫血腥味不重的事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