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姜莞此刻在,就会发现整个姜家上下萧瑟之风愈发浓烈,庭院的杂草隐隐开始冒头。
为了开源节流,白氏陆续发卖了不少奴仆,府里做事的人员人数骤减,可不就有些地方难以顾及到。
对芳姨娘的想法,白氏很不满意,又不是她的儿子,凭什么让她出银子。
芳姨娘可不管,她当然清楚白氏的想法,对到底谁出这笔银子她并不在意,但不代表她不会放着姜德和白氏的银子不薅。
只要是银子,芳姨娘都要管它是出自姜德白氏之手还是姜承之手。
“好了。”姜德皱眉,“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可吵的?”
“父亲严重了。”姜承一脸莫名道,“我们没吵架。”
白氏、芳姨娘:“......”
要不是他手里还有些好东西,姜德真想痛痛快快骂姜承一场解气。
自己怎么会有他这么蠢的儿子。
“你别打岔。”姜德努力掩饰住眼底的无语和厌恶。
话落,目光望向尾端双双颓废的二房夫妇,最终停留在二儿子姜瑞:“老二,你怎么想?”
“父亲不是已经有了决断?”姜瑞淡淡一笑,“何必再问儿子。”
姜德深深皱眉,知道自己这个二儿子离彻底废不远了。
思及此,他扭头看向白氏,几近命令的语气:“准备准备,赎蔚儿。”
白氏不甘道:“府衙主事是那么好贿赂的?至少得这个数目。”她比划出一巴掌,又继续,“可家里哪里还有银钱。”
即使有,她也不愿意拿出来。
“那就卖一两个铺子。”姜德果断道。
“家里银钱已经不够用了吗?”姜承再度开口,“我怎么不知道,父亲母亲,你们怎么都不和儿子说。”
白氏忍住白眼道:“和你说有什么用。”
姜承单纯道:“儿子手里还有些,父亲母亲养我这么大,如今家里有难,我怎能置之不理。”
白氏:“......”
这真是叶兰心亲生的?
目光复杂地看向姜承,那自己这些年虚与委蛇演的那些戏码算什么,早知道姜承如此好骗,那她当年何必一场一场苦肉计地演。
姜德沉默一脸,半晌道:“老大你手里还有多少现银?”
芳姨娘根本来不及阻拦,姜承想也没想就回:“蔚儿是我的儿子,哪能让父亲母亲如此耗心,母亲说的数目,等会儿我就送来。”
姜德眯眼,看来当初叶老不死的给姜承留的产业,远不止他知道是那些。
否则五千两怎会轻轻松松从老大嘴里说出。
芳姨娘闭眼,心死了大半。
自己当年怎么就想不开跟了姜承。
不过自己似乎也没有选择,姜家拢共就只有两个儿子,除了姜承只剩姜瑞,而姜瑞既没有官身名下也没有多少产业。
而且瞧着人模狗样却子嗣稀薄,田氏看着又是个能活的,做姜瑞的妾室,怕得就像那个张姨娘一样,整日神神叨叨,天天把唯一的女儿叫做儿子。
这样想想,确实还不如现下的生活,芳姨娘再次瞥了一眼姜承,半晌心道,她的命格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好起来。
“既然如此,那这回就辛苦老大你了。”不用她出血,白氏对姜承关怀备至,“承儿是不是瘦了,我那还有些上好的补品,回头让人送你屋里,让芳儿好好给你补一补。”
得到白氏的关心,姜承心口涨涨的,顿时高兴道:“母亲,太破费了,该是孩儿孝顺您才是。”
白氏眉眼舒展,异常和气道:“母子之间有什么好客气的。”
别让她出银子,什么都好说。
姜承心里则在想,白氏要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该多好,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儿时犯错,亲生母亲叶氏那道冰冷的眼神,只有当时还是姨娘的继母白氏会温柔地拾起他的小手轻呼安慰他不疼。
芳姨娘:“......”
姜承:“?”
老大当初要不是自己亲自守在门外生的,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被产婆抱错了别人家的。
姜家的一举一动最终都被汇报了姜莞这里。
具体谈话内容虽难窥探,但谈话的结果还是很容易探听到,姜家如今就是一盘散沙,收买人心比之前更容易。
满春说得嘴巴都干了,连喝了三杯茶水才缓过来继续:“眼下姜家已经拿着银子去往府衙管事家了,不过据报,郑家人已经在府衙主事府上了。”
“照这么说,今日两家人注定要碰面了。”姜莞幽幽道。
满春激动道:“可不是嘛,估算时辰,这会儿应该已经见上了。”
也不知道战况如何,她心里嘀咕。
突然好羡慕冬芽,可以近距离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