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他露出日轮刀的那一刻,女孩就像是个惊慌的小动物一样受惊向后退去,然后一言不发地跑走了。
“喂......我不是什么可疑的家......伙......”感觉清白不保了。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任一个女孩独自在夜间的山林里捕猎,不破拜托无量帮忙寻找女孩的踪迹,自己则跟随着无量的指引追在后面。
亚衣自幼在山林间长大,自然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因此甩开身后的剑士也应当是轻而易举的。
然而。
“这位小小姐,夜晚真的很危险!请赶快回家吧!”少年如同阴魂不散的山间精怪一样紧跟在她的身后,就连村子里的大人都很难找到她的踪迹,只有已经病逝的老猎人才能追上她而已!
“你别跟过来啊!”亚衣崩溃大喊。无论她如何改变行进路线,甚至将他引入了布满陷阱的区域,那个人还是像能够预知未来一样躲开所有的陷阱。
“我不是坏人!请赶快回家吧!”不破追在女孩身后喊道。
亚衣忍无可忍,本来今天只打到这些猎物,根本就不够......!偏偏还遇到了带着刀的人!她停下脚步,猛地回身举起□□对准不破:“我说过了,别跟过来!”
不破如她所愿,停在了五米开外的地方,举起了双手:“别紧张,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可以走在前面,你也可以用□□瞄准我。已经很晚了,赶快回家吧。”
见女孩的态度有所软化,不破继续高举着双手,直接将后背袒露在她的面前,带头向山下走去。
没走多远,就听见了细碎的脚步声跟了上来。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回到了山脚的村子前,女孩离开时不破有所察觉,但他没有回头去看。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家里只能靠她出来打猎生活吗?明天我们再来问问吧,无量?”鎹鸦落在他的肩膀上,和他一起看向这个山脚下的村落。
然而第二天他们却没能在这里找到那个女孩。
在呼吸法和药物的帮助下,与鬼在监室中的战斗结束两周后,不破的手臂已经基本不会再感到疼痛,骨头的愈合情况也很好,很快就能离开这个地方去执行其他任务。
之前只能进行简单活动的时候,不破每天都在给不同的人写信。与若松师父交代近况,拜托他为宇髄天元介绍合适的培育师。然后又收到了来自蝶屋的信件,稚嫩的笔迹中满是关切,皱巴巴的信纸说明小纪肯定又偷偷哭过。
他还给矢吹先生写了信,在信中说明了关于影之呼吸·五之型开发的问题,但至今还没有收到回信。
“无量,我们再去那个村子看看吧?”接到刚刚回来的鎹鸦,不破再次向町外的山村走去。
今天天上有很多乌云。刚来到村口,他就发现有很多人围在西侧尽头的一间小房子外。
“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他向过路人询问,然而村民发现他不是本村人之后都对他闭口不谈。
“千里!千里!要发生,械斗!”前去侦查情况的无量飞了回来,向他报告人群前端的情况。
械斗?因为村民们手里拿的都是锄头或者常见的农具,不破以为他们只是去耕作的路途中围堵在了这里,没想到居然会发生械斗。
“这种事情,应该交给驻在所的警察们来处理比较好吧......”他擅长猎鬼,但对于和人打群架、解决矛盾纠纷这种事情,完全应付不来啊!
正当他掉头准备去驻在所叫来警察时,一个熟悉的喊声将他留在了原地。
“哥哥他才不是怪物!他是不同的!这么久了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你们只是想把我们赶走而已吧!?”女孩愤怒的嘶吼声没能改变任何问题,现场的气氛反而更加紧绷了。
是那天的猎人女孩?哥哥?怪物?
这些异常组合的词汇触动了不破的神经,他迅速拨开人群挤到了最前面。
亚衣瘦小的身躯堵在家门口,眼睛下挂着严重的青黑色。不,这里已经称不上是一个家了。破烂的茅草屋没有房门,从外望进去,屋中一贫如洗,床上只有一床草席,炉灶也很久没有生火的痕迹了。堆在桌子上的全是尚未制作完成的弩箭,旁边碗中的肉干应该是她近期的食粮。
不破观察着周围人的神情,他们好像是在恐惧着什么东西,而那东西跟猎人女孩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是她的哥哥吗?怪物......难道是鬼?
人群中的领头者举着铁叉,呵斥道:“亚衣!村民们已经提心吊胆地生活够久了,最近牲畜们不明不白地死掉了很多,再这样下去大家就都没办法继续活下去了!你们这对兄妹,不,你那个怪物哥哥,如果你不带着他离开,那我们就得解决掉他!”
亚衣面目狰狞地冲进屋子里,愤怒地举起□□对着围在自己家旁边的人:“你们懂什么!?哥哥明明已经很努力了!我也已经用尽全力了啊!他都没有再吃过人了啊!”
呐喊着将积压在心头的委屈与愤恨通通发泄了出来,大口喘着气的亚衣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