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他思考如何回避这个话题时,紧闭多时的隔扇终于被人拉开。刚才还分散在四处或站或坐的柱们眨眼间便整齐地来到了缘侧之前。
“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产屋敷耀哉在孩子们的搀扶下缓步移动到了平时的位子上。
“哪里,我等真诚期望主公大人身体健康,祈愿病痛无毁您的意志。”岩柱双目流泪,为这个将自己从牢狱中带出的青年悲伤着。
“谢谢你,行冥。那么话不多说,这次的柱合会议......”
——!
不破的瞳孔猛然缩成了针尖大小,漆黑的眸子甩向院落的一角。
苍白的枯山水之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壶。
刀刃出鞘,沉淀多时的刀刃渴盼地嗡鸣着,影刃携带着超越百分百的威势高速袭向那个精美的瓶壶。
“柏山!时国!保护主公大人!!”悲鸣屿行冥话音未落,柏山结月花两人已一前一后护住了产屋敷耀哉,宇髄天元在不破出刀之后便紧随其后,两柄宽刃日轮刀从背后的绑带中解放出来,肌肉鼓起。
*
东京浅草,某个药商的宅邸中,有一个小少年站在与墙面同高的书架前,手捧一本药草研究的书籍。
少年的皮肤是异于常人的苍白,仿佛长时间不见太阳,非人之感更重的则是它的双眼。那双猩红的眼中,冷血动物一样的竖瞳骤然缩小,它的手部骨骼竟发出了咯咯的变形声,刻印着形似彼岸花的药草的书页被它下意识地捏破。
鬼舞辻无惨难以抑制地兴奋道:“干得好啊,玉壶!”
出现在产屋敷宅邸的瓶壶正是来自上弦之五·玉壶的壶分身,不破与悲鸣屿行冥曾在百合子和勇太的婚礼上见过其中一个。
“鸣女!!”
琵琶弦响,鸣女已经通过体内鬼舞辻无惨的细胞同步得知了鬼之王的要求,弦音落下的一刻,鬼舞辻无惨和两道身影已然出现在了无限城内。与此同时,在错综复杂、连空间都无法以常理形容的鬼之巢穴中,赫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恶鬼。
鬼舞辻无惨没有说话,但所有的鬼都知道了鬼之王想要的结果——杀死产屋敷耀哉,终结鬼杀队!!
“哦呀,玉壶阁下,好久不见!”
鸣女的手在琵琶上拨动,等待无限城大门打开仅有的片刻时间里,被召唤而来的鬼向玉壶打着招呼。
玉壶其实并不是很想搭理这个家伙,如果不是因为外面的壶分身又一次被人斩断,它才不会在这里等着自己登场的时间。
“啊啊,童磨殿下,”壶中之鬼道出了对方的名字,“这可真是没想到,如此重要的任务竟会交由我们两个来完成,真是倍感荣幸啊。”
身穿西式和服,白橡色长发、头顶宛如被人泼了一盆鲜血的恶鬼展开铁扇,露出一双流光溢彩的美丽眼眸,其中刻印着“上弦、贰”的字样。
“是啊,”童磨在铁扇后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让我们好好合作吧,玉壶阁下。”
第69章
不破斩开了玉壶的壶分身,看它的碎片化作灰烬,随后立刻返回:“小心门!”
这个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在场所有人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根据鬼杀队的前辈们留下的记录,鬼舞辻无惨可以通过细胞看到每一只鬼的视野,这也就意味着鬼之王一定已经知道了产屋敷宅邸的位置。
联想到上次遇见的那个琵琶女,它的血鬼术简直就是鬼之巢穴,加上仿佛可以开在任何地方的门,不破不觉得鬼舞辻无惨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已经做好了觉悟——直面鬼之王。
鬼舞辻无惨的确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但它也远比所有人想象的更加谨慎。或者说,更加胆小。
尽管玉壶偶然创造了这个百年难得一遇的机会,但鬼舞辻无惨并没有即刻召集所有的上弦倾力而出。
童磨在上弦之中排到了第二位,足以见其作为鬼的天赋异禀。然而它也是上弦之中最不受鬼舞辻无惨喜欢的鬼,因此它很少被鬼之王召集执行任务。
谨慎行事的鬼舞辻无惨只叫来了自己不怎么喜欢的童磨和本次的功臣玉壶率先出击,它甚至不准备开放无限城,只是利用鸣女将恶鬼们传送到产屋敷宅邸附近。
如果这不是产屋敷的阴谋,那么鬼舞辻无惨将会叫上黑死牟,亲自登场。
产屋敷宅邸中的众位柱迅速行动了起来。鬼杀队的当主从不留队员在宅邸周围戒备,因此留在这附近的只有几名隐和九柱。虽然能够出动的即战力减少,但这也方便了柱们向涌来的鬼潮发动攻击,不必顾虑其他队员的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