锖兔在晨雾中醒来,天刚蒙蒙亮,月牙尚未完全落下。
他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锈色头发的少年四下张望,在身侧看见了熟悉的巨石。原来如此,他是来道别的。
今天是他和义勇去参加最终选拔的日子,锖兔在其他人熟睡时偷偷跑到平常修炼的地方,和这块自己未能劈开的巨石告别。
鳞泷师父没有要求他们一定要劈开巨石,但锖兔却兀自认定,只有斩开了这块巨石,才算是真正能够出师,才算是真正的男子汉。
满是硬茧的手摸上不动的磐石,锖兔在心中发誓,自己会在最终选拔上保护好义勇,保护好其他人。
等回来的时候,他一定能够斩开它了。
“锖兔?你怎么又来这里了?自从■■先生来过之后,你不是放弃■■■■了吗?”因为紧张而无法熟睡的富冈义勇同样醒得很早,他跟在锖兔身后上了山。
“嗯?义勇,你刚才说了什么?”锖兔问道。
富冈义勇摆出一副困惑的样子,而锖兔见状,决心不再为难他。
现在还是去参加最终选拔比较要紧。锈色头发的少年如此想道,随后便拉着师弟下山去了。
*
狭雾山。
富冈义勇在晨雾中醒来,天刚蒙蒙亮,月牙尚未完全落下。
太亮了。
沉默寡言的黑发少年顶着暗淡的银色月光,踏着狭雾山上满地的枯叶,在薄雾中行进着。
太亮了,哪怕只有将落的月亮,也把这条小路照得太清楚了。
富冈义勇能够听见悲伤在自己的心中流淌的声音。
为什么会这么悲伤?富冈义勇一边走着,一边疑惑地想道。
他的脚步停在了一处小小的坟茔前。
“......”黑发的少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来这里做什么,想不起来眼前坟茔中埋葬的又是谁。
话语自然而然地从他微张的嘴巴中吐出:“锖兔,我得到了主公大人的召见。”
锖兔?为什么会是锖兔?
富冈义勇惊慌地低下头,发现自己穿着双色的小褂,代表着茑子姐姐的深红色只剩下一半,小褂的另一半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颜色......
“义勇?”
疑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富冈义勇几乎是猛地甩过头去,看见了站在他身后的锖兔。
“锖兔......?”
锖兔耸耸肩,不解道:“你起这么早做什么?我知道你很期待茑子姐姐的婚礼啦,但也不至于起这么早吧?你看,太阳都还没有升起来哦?”
富冈义勇顺着对方的话抬头看去,果然只在雾蓝色的天空中看见了莹白的月牙。
对了,今天是茑子姐姐结婚的日子。
黑发少年顺从地被好友拉着手臂,从这片林子中走了出去,一路前行。他们这是要去哪里?是去茑子姐姐家吗?
......那是哪里呢?
算了。富冈义勇看着眼前甩动的锈色头发,没由来的安心让他停止了思考。就这样跟在锖兔的身后,什么都不用去考虑,只需要全心全意地信任他就好了。
富冈义勇没有发现躲在树后的不速之客。
*
“不死川,”伊黑小芭内叫住了正动作粗鲁地挨个揪着乘客查看的不死川实弥,“车票有问题。”
“啊?”不死川实弥放下手中的乘客,回头看他。
伊黑小芭内将被打了孔的车票放到了镝丸的身前,让小白蛇确定残留在上面的味道。
“这上面有微弱的鬼血的味道,恐怕是盘踞在这里的恶鬼使用血鬼术的某种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