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86章</h1>
妓夫太郎看到了不破的眼睛。
黑瞳的边缘被火光映红,它从其中看见了不可置信的自己。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周围的血刃呢?全部、全都被破坏了吗!?快点......防御!!
不破借助宇髄天元为他打造的环境,穿梭在烟幕之中,以肉眼无法看见的速度挥刀击破了那些血刃,最后身披烟尘穿透帷幔,一刀斩断了妓夫太郎的脖子。太阳样的花朵在他的脸侧绽开,在斑纹和通透世界的加持下,妓夫太郎周身的血刃不足为惧。
他和宇髄天元同时看向灶门炭治郎他们。
*
快点!!再用力啊!!
腰带的韧性消减了挥刀的力道,灶门炭治郎和嘴平伊之助现在几乎是在用蛮力撕扯堕姬的脖子,嘴平伊之助更是前后摩擦刀刃,用那两柄参差不齐的日轮刀在堕姬脖子上开了口子。
能行!!一定要把这只鬼的脖子砍下来!!灶门炭治郎呐喊着,用尽全身的力量,时间在此时此刻变得缓慢,他紧盯着堕姬脖子上的破口,看着那道伤口不断地扩大、再扩大。
善逸在说着什么。
是千里先生他们已经得手了吗?不用担心,只差一点!
我妻善逸斩断所有腰带后,单手持刀向同伴们的方向跑来,将没有刀的那只手向前伸去,好像想要抓住什么东西:“炭治郎!!小心身后!!”
谁也没有想到会有混入战场的第九个人。
吉原恐怖的“杀人鬼”、从罗生门河岸爬出来的恶魔——举起砍刀,在灶门炭治郎的背后斜砍了下去。
灶门祢豆子破箱而出,可深刻于脑海中的“不可以伤害人类”的诺言此时却变成了诅咒,让她对这个擅入战场的人类无可奈何。
这一刀砍下去的伤口几乎快要将赫发少年对半劈开。使用火之神神乐时激发出的肾上腺素正在迅速衰退,溅起的血花就像掀起了一层血幕。
灶门炭治郎强忍着剧痛,手不受控制地发起抖,原本势如破竹的砍击也被中断了力量的输送。可是少年口中发出了誓死不退的怒吼,两只手拧着刀柄,竟然一鼓作气又补上了泄掉的力量。
“人类!?为什么人类会......!?”宇髄天元冲向灶门炭治郎的方向。没想到堕姬这边会失手!居然有一天他们会因为太早砍掉恶鬼的头颅而使己方无法锁定胜局!?
宇髄天元和不破错开身位,不破将计就计,瞄准了妓夫太郎还在半空的头颅快速切砍起来。破坏它的头,尽可能阻碍它的再生!
下一瞬,不破浑身汗毛倒竖,视线甩向妓夫太郎仅剩的身体,看见了从那具残躯上冒出的血刃:“天元!!攻击要来了!!”
一秒——不,在那连一秒都不到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妓夫太郎掌控了堕姬的身体。
我妻善逸拉着嘴平伊之助向地面上倒去,灶门炭治郎回头抱住了祢豆子。
满眼都是扭曲的眩光,背景全部变成了掺杂着血丝的惨白光晕,瓦砾残骸被恐怖之力碎成小块,在身上擦出道道血痕。虚幻无实的世界中,唯有站在他们身前的那两道身影岿然不动。
灶门炭治郎看到的最后一幕便是不破的剑技。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那些“看不见的攻击”,生死之间连时间的流动都近乎凝滞,仿佛老天眷顾了他的双眼,他看着那柄漆黑之刃出刀如龙,剑士与自己的刀已经合二为一,似是他们生而一体。
在某个片段中,眼前的身影与记忆中在雪夜空地起舞的父亲相似极了。
抱歉,千里先生、宇髄先生!如果不是我没有砍下它的头颅,如果不是我受伤了......
身前有无法抗拒的冲击袭来,灶门炭治郎闭上了眼睛,意识坠入了黑暗。
......
【哥哥,你为什么总喜欢将所有的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呢?】
【难道世上发生的所有不幸的事,都必须要找到一个理由吗?有些事情就是无可奈何的啊!】
【更重要的是当下,不是吗?哥哥,你能理解我的吧?是你的话,就一定要理解我啊!!】
祢豆子......
“......祢豆子!!”
灶门炭治郎猛地坐起身,身上的砾石随着他的动作稀里哗啦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