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 他咬开腕上的结,将缠手带一圈一圈绕开。 管家凝重的面容终于松懈,向后招了招手,医生拎着医药箱来帮时野处理伤口。 摩擦破皮,肉都翻出来,医生稍不注意血就滴到地板上。 时野好像感觉不到痛,任由管家把毛巾搭在他头上帮他擦汗。 等一只手处理好伤口,换只手时,时野终于稍稍回神,坐到沙发上,接过管家的毛巾盖住脸。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样的死寂要持续到多久。 最后所有目光聚焦到跟时野关系最近的齐元身上。 “想想办法啊。” 每个人的眼神都如是说。 齐元面露难色。 他能有什么办法? 顺风顺水的时大少爷,因为天赋异禀,在任何道路上都没有失败过,他甚至不敢回忆投票结果出来时时野的表情。 赵泽阳好死不死,走出办公室时还嚣张撞时野的肩膀,“唉,有些人就仗着家里的势力作威作福,其实连个屁都不是。” 齐元都怕时野当场打人。 “这对我们不公平!明明之前就说好了以新生申请入社的人数为准,忽然说要匿名投票,根本就是偏向赵泽阳。” 不知道是谁勇敢开了头,其他人开始激动起来。 “对!学生会一定在包庇赵泽阳,我们要向校方起诉学生会。” “还有赵泽阳,拽什么拽。” “都怪特招生,要不是他害网球社招新终止,我们也不会——” 时野一脚蹬开椅子,刺耳的刺啦声强制所有人安静下来。 “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别搞举报投诉甩锅那一套,依照规定新网球社现在解散。” 咚咚咚 众人来不及挽回,轻轻的敲门声在这个时候响起。 第21章 开门这种事轮不到别墅里的任何一个学生去做,听到声音不过是恰巧,谁都没管。 时野继续说:“今天就到这里,散了。” “时哥,我们不能散,按正常比我们根本不会输。要不是特招生打晕赵泽阳,怎么可能终止招新。” 时野压着眉寻找说话的人,抬手选中,扭头吩咐管家,“记住这个人,以后不要放他进来。” 那男生愣住,“什、什么?” “脑子被狗啃了?这件事跟特招生有半毛钱关系?” 男生喃喃,“我又没说错。” 齐元:“时哥,他就是心急,别因为一点小事伤了和气。” 末了,又敏锐察觉时野在帮温绒说话,紧盯着时他的脸补充一句,“时哥是觉得特招生无辜吗?” “废话。” 齐元没想到时野这么坦然,本能迫使他旁敲侧击,“时哥你好像对特招生改观了。” 时野不反驳,起身拽着男生的领子扯到跟前,“特招生当网球社社长了吗?” 男生慌张摇头。 “他参加投票了吗?” 男生继续慌张摇头。 “一直把矛盾转移到跟赵泽阳有仇的人身上,你什么时候给赵泽阳当狗了?” 男生:“时哥我我我没有。” 时野甩开他,“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男生灰溜溜跑走,众人惊醒。 “时哥说得对,投票这件事跟特招生完全没关系,这人好像一直在提特招生。” “确实有问题,我感觉其他人也有问题。我们八十几个人,怎么时哥只有四十几票,赵泽阳有五十几。” “应该有人眼馋GMI,跟赵泽阳私下联系。” …… 逐渐喧闹的议论声里,齐元跟管家的声音一同响起。 “时哥,我刚才只是好奇。” “少爷。” 齐元自觉闭嘴,管家走到时野旁边,手挡着嘴耳语说了句话。 怒火冲天的时野听完后明显愣住了,转身拿毛巾在脸上迅速擦过,跟京剧换脸似的,神色瞬间恢复自然。 随即他跟管家低声说了句没人听得清的话,一边用手拨弄头发,一边朝别墅后门走。 齐元想追上去继续解释,管家拦住他,“夜深了,我让司机开车送您。” 安保室 温绒拘谨坐在沙发三分之一的位置,捧着安保大哥给的水,因为空气太安静而时不时抿上一小口。 “小同学,你别担心啊,运气好的话等会儿你就能见到少爷了。” 温绒:“……” 我就是怕见到他! “我只是送个箱子过来,箱子放在您这里,等会儿能不能帮忙转交给他。” “不行的不行的,小同学我做不了主,等少爷回话吧。” 温绒蔫了。 说把投票箱给时野,温绒以为是学长跟自己一起行动,结果学长的意思是他、自己、去。 别墅里那么多人,根据前两次的教训,温绒知道进去绝对是自寻死路,所以他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把要说的话写纸条上,连带着投票箱一起放到大门口等时野自己发现。 计划失败的原因是他太无知了,根本不知道别墅里竟然有安保,刚靠近大门就被安保大叔带过来“听候发落”,走也走不掉。 好消息是大叔人不坏,还给他接温水喝。 坏消息是这次不知道又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才能脱身。 咔擦 听到动静,温绒“唰”一下站起,神经紧绷地望过去。 时野低头穿过对他来说并不宽敞的门,抬手将灰色头发全数抹到脑后,嘴角带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温绒松了口气。 “少爷,这位小同学带着个箱子来找您。” 时野:“以后不用管他,就他那身板打得过谁。” 安保人员顿了下,“好的少爷,我去给您朋友接杯水。” 时野侧身让安保出去。 砰 门重新合上。 墙面上的九张屏幕正播放着整栋别墅各个角落的实情,刚才温绒被“逮捕”的大门涌出人群,陆陆续续朝外走。 他们走去的方向停着一辆老爷车,莱昂学长在驾驶座上等他。 “你大晚上来找我干嘛?” 温绒听到声音,才想起来正事,“给你送投票的箱子。” 时野搓了搓脖子,低头压下嘴角,“那种破烂也值得特地跑一趟?” “不是破烂。” “垃圾桶?” “是你跟赵泽阳投票用的箱子。” 时野沉默地用舌尖顶了下腮帮子。 “我看了票根,其实写你名字的票根比他多,现场可能有一些——” 温绒认真解释着,没注意到他脸上的笑意逐渐消散。并且,他打断他,“你是说,其实我的票数更多?” 温绒抬眼正看见时野眸子里闪过锋利的冷白,像月亮在刀上留下的一道寒光。 他情商不高,但在感受杀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