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 温绒低落的情绪稍稍起伏,“还有一个特招生?” “对啊,前几年有一个,不过才待了半年就退学了。” “退学好像要赔偿——” “只能赔了啊。” “……” “你要小心了,赵泽阳那种人不可能吃亏,今天还为你打了架,他为了面子肯定要把你搞到手。” 温绒浑身一抖,冷意从脊柱上涌,“搞、搞到手是?” “就是帖子里面说的那种——” 温绒来不及听他讲完,“可我是男的。” “联邦十多年前就通过男人跟男人结婚的法律了啊。” “……” 今天接收到的信息太多了,温绒有些消化不过来。 太阳穴的位置很疼很疼,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 林启正忍不住提议,“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 温绒猛一下站起身,“我能出去一趟吗?” 林启正:“你要去哪。” 温绒握紧手机,“十分钟就好,我很快回来。” 张麟说:“其实也不用回来,你要实在难受可以回宿舍休息。” “我真的很快回来,我还要熟悉社团工作。” 他冲出小屋,脚下步子比以往迈得更快,像两个失控的轮子,各自用各自的频率转着,左脚还没踩下去,右脚已经迫不及待地抬起来。身体在某一瞬间向下一落,而后又站直了,步履蹒跚地走向101室旁边的房间。 咚咚咚 咔擦 温绒在对方彻底露出点之前迫不及待地问:“请问莱昂学长在吗?” 还是刚才开门的男生,见着温绒,回头暧昧一笑,“莱昂,的小学弟又来了。” 房间内电钻声停,莱昂从里面走出来。 “真粘人呀,才过了十几分钟又来找你了。” 莱昂踢男生一脚,“干活去。” 回头来问温绒,“怎么了?” 温绒抿唇,“学长,有件事我想咨询你。” “什么?” 温绒看向里面没有走开的男生,后退一步,“可以单独聊一聊吗?” 莱昂奇异地皱一下眉,走出来背手将门合上,“发生什么事了?” 温绒摸出手机拿照片给莱昂看,“学生会的学长说使用暴力会被退学,我拍到赵泽阳跟人打架,可不可以去举报,能成功让他退学吗?” 莱昂一愣,惊讶温绒竟然会做举报别人退学这种事,在他的认识里温绒是善良过头的小孩。 “他又欺负你了?” 温绒:“……” 莱昂暂时绕开这个话题,“让他退学会有点困难,因为在弗罗里曼学院,退学的影响非常大。” “你们退学了也需要赔偿上亿吗?” “钱是小事,主要是在弗罗里曼学院的历史上,被退学的学生几乎都在上层圈子消失了。” “死、死了吗?”温绒吓到,他没有想要赵泽阳死,就是想要他退学而已。 莱昂笑,“不是死了,是比死更痛苦的——阶级降低。” 说完莱昂发觉自己说了一句很搞笑的话,温绒一直都在整个联邦的最低阶层,怎么会知道阶级降低意味着什么。 莱昂换了个说法,“你知道校友吗?” 温绒点头。 “一个人只要被弗罗里曼学院退学,说明水平无法达到弗罗里曼学院的标准,他往后都会带着这个烙印,再也没办法融进弗罗里曼学院的校友圈。而弗罗里曼学院的学生在每个行业都是掌握权力的领导角色,互相之间一直保持着紧密的利益联系,不融进去,等于被权力阶级排除在外。” “我们学校这些人为什么有资格成为领导者?” 莱昂一愣。 温绒在质疑。 他此时的神情跟那天一模一样,柔和的五官浮上一层凌厉的气韵。 莱昂终于还是无法绕开最原始的问题,“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们都是变态。” “变态?” 温绒情绪激动起来,“他们老是拦住我其实是在骚扰,他们想让我跟他们做那种朋友。” 又继续说:“早上赵泽阳还带好多人来围着我,要我跟了他。” 莱昂眼底晦暗,“让你跟了他?” “嗯,很过分。这是猥琐大叔才会做出的事。” 莱昂垂下眼皮子,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怒意。 片刻后,他问:“所以你才想让他退学?” 温绒坚定点头:“嗯。” 莱昂别开脸望向远处,在沉默的几秒钟里做出决断,回头来问温绒,“你知道罚牌制度吗?” 温绒摇头。 “就是黄牌,招新那天周谢给你开了一张,赵泽阳昨天也得到一张。” 温绒想起这回事,点头。 “我们学校校规严格,但也比较人性化,第一次违规罚黄牌,第二次违规罚红牌,红牌意味着你不再受校规保护,接下来无论是谁对你做违规的事都不会触犯校规。” 莱昂还想说被罚红牌会被全校孤立霸凌,但想想温绒早之前就经受了这些,有没有红牌对他完全没影响。 莱昂:“因为红牌的后果比较严重,一般是由校董决议。” 温绒了然,“学长,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是告诉他,让赵泽阳退学很难。 这样的情况在他以前的学校也发生过。 学校给欺负他的人处分,但因为第2次处分就要被退学,那些人再欺负温绒时,学校会要求他们站在升旗台下检讨,一次两次,始终不会再让他们受处分退学。 “学长,我不喜欢这所学校了。”温绒的声音模模糊糊,好像从鼻子里哼出来的。 莱昂伸手拉温绒的手臂,“是不是在新闻社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说,我可以帮你。” “我看到论坛了。” “……” “那些人想亲我,还想跟我发展那种不正当的关系。” 说到这里,温绒似乎想起什么,话锋一转,“学长,你之前就发现了对不对,你让我不要太礼貌。” 莱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温绒的质问。 “我还看到很多自称评审团的人说话,其实盯着评审团的脸看都是假的,他们对我有那种想法才会帮我。” “我的优势是长得让变态喜欢。” 莱昂倒吸一口气,“不是的。” “学长,你不用骗我了,我已经看到他们那些言论。” “温绒,你不能说自己长得让别人喜欢。” 温绒发怒,“那我要怎么说,社长让我承认自己好看,你让我不要承认,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你们不生气了。” 莱昂深吸一口气,“你的长相不是给别人看的,它是你父母送给你的礼物。” 温绒猛然一抖。 “父母”两个字,像是这条走廊上忽然涌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