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没有蓝光,林竞航走了。】 “哥哥,我不怕死。” 【我明白的。】 “我不怕死。” 【嗯。】 “但我怕失去。” 【啊?】以为宿主只是在自我催眠,没想到竟然是自我剖析? 温绒听到保镖尖叫“你们干什么”的声音,皮鞋刮在地毯上,有摩擦的声音。 周文栋难以置信,说着“你跟了我很多年”,声音微颤,带着绝望。 这种所有细节放大的感觉,在被养父母送回的时候也存在过。 ——失去重要东西的感觉。 莱昂学长说,自己一直想跟这个世界建立联系。 在短暂的对话里,周文栋也是一条纽带了。 他在周文栋身上感受到了“父亲”。 这位“父亲”在危险的时候救他,安慰他。 “温绒,你没事吧?”周文栋伸手扶他。 温绒握紧拳头,因为林竞航的出现,一切恐惧转为喷薄而出的愤怒。 快想办法。 想啊,想个马上就能弄死林竞航的办法。 “快找医生,看看他怎么了。” 温绒深吸一口气,用力抓住周文栋的手,“我没事。” 咔嚓—— 有人开门进来,“总统,张秘的子弹取出来了,性命无忧。” 又有人来说:“外面排查完毕,基本安全,军队全数等在外头,您可以随时回到使馆。” 周文栋“嗯”一声,摆摆手,扶着温绒站起,“对不起,本来只想跟你说会儿话,却把你牵扯进这么可怕的事情里面。” “没有的,不是您的问题。” “我找军队的人送你回时野那边,到时候你跟他们一起回学校。现在也是公众人物了,身边还是要带着人,安全些。” “谢谢您的提醒。” “嗯。”周文栋摸出手机,“这件事闹得很大,稍等,我给周谢报个平安。” 是该报个平安的,周文栋才是周谢的父亲,周谢此时的心情比自己更焦急才对。 温绒抖着手倒了杯水强迫自己喝下。 手机滋滋震动,时野来了电话。 “你在哪?我在机场门口,我接你回去。” 温绒重重呼出口气,甚至不受控制地哼出哭腔。 “你怎么了?受伤了?我进来了,你还跟周总统在一起吗?艹——不知道我是谁吗,滚开。” 电话里传来另外一道声音,“对不起,现在任何人都不许进入。” 温绒连忙道,“别发脾气,我现在很安全,马上就出来。” “我没……好的,那我在休息室外面这条走廊等你,你过来……不是,你叫保镖护着你过来。” “嗯嗯,周总统给我安排好了的,你别担心。” “你别挂电话,我听着你那边的情况。” “就几分钟,我马上就出去了。” “不行,你别挂电话。” 温绒正要找个理由挂断电话,周文栋回来,笑笑,“我都听见了,小时野就是这样急急燥燥的性格。” “快去吧,别等会儿他把警卫打了。别以为他打不过,那小子拳头硬呢。” 温绒怪不好意思的,赔笑两声,着急提醒:“您以后外出一定要注意安全。” 说出口,又觉得可笑。 怎么注意,林竞航用积分兑换的那些手段防不胜防。 他的系统难道就没有任何良知吗? 怎么可以允许他拿系统的东西杀人。 “没关系,每隔几年总会出现点类似的状况。这次的事情连累你了,很对不起,我一定帮你找到爸爸妈妈。” 温绒哑然。 这是周文栋第三次还是第四次跟他道歉。 明明他才是陷入危险的那一个。 还为此内疚,一定要帮自己找爸妈。 即使温绒如今已经习惯了直起腰板,但还是忍不住鞠躬,“谢谢您。” “走吧,军队的人接管了,外面很安全。” 温绒跟着周文栋出门。 放眼望去,穿着军队服装的高大男人们守在走廊两侧。 他对军人有天然好感,到此刻才彻底放下心来, 终于过去了。 等回去,就提一提假扮林竞航要找的那个人的日程,同时也要考虑直接处理掉林竞航的情况。 周谢说“想保护人就要先杀死敌人”,温绒在校庆的时候以为这句话是一个挑战,现在,他发现这句话是一个道理。 或许周谢经历了很多次这种情况,所以他比自己更先践行这个道理。 杀死敌人 杀死敌人 温绒坚定这个信念,余光又见一抹蓝光——正前方,军队里一个人的右手摸向腰上手枪。 千钧一发间,他回头看向周总统。 冲上去,一米距离而已,却如何都跑不完。 距离仍然在不断拉长,温绒甚至看见周总统脸上缓慢出现的惊讶。 嘭—— 一声响,沉重的东西撞到温绒的眼镜。 咔。 眼镜摔下,温绒身体一重,被拽着跪到地上。 失去眼镜,眼前一片模糊,但周总统身后的蓝光是清晰的,那么近,就是守在门边的军人。 嘭—— 又是一声绝望的响,温绒被巨力向后一推,倒在地上。 枪,好厉害的武器。 隔着周总统都能感受到这样重锤似的力量,要是直接打在身上,一定会痛死过去。 周总统现在肯定很痛。 温绒被抓紧了,巨大的力气好像一条绳子,周总统在死亡的边界用力抓紧,生怕跌进去。 可是温绒再次回到无法控制身体的状态,叫不出声,帮不了忙。 时间每一秒都变得极长,温绒缓慢感受到手臂上的力量越来越轻。 好像将死之人的释然,从不甘心死去,到接受。 “外面的世界很好。” “但……” “也要记得回福利院看看。” 第97章 手术室外, 一切静得可怕。 温绒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把周总统抬上的救护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坐在这里。 一切好像幻影,走马观花从从眼前略过。 砰—— 温绒浑身一抖, 窝囊地缩到地上,团成一团。 “你怎么了。” 谁拉了他。 温绒抖着舌头,张嘴,好几下才勉强发出声音,“有枪。” “不是枪。是东西掉在地上了,你看,碗掉在地上了。” 温绒望过去, 看见一只碗倾斜地倒在地上,几团饭落在旁边。 好像……是别人给他吃的。 温绒记不清了。 脑子一点都用不了。 黑暗的走廊寂静无声,他眼睛发酸, 猛一下哭出声。 “死的是我爸,你哭这么伤心干什么。” 温绒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