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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1 / 2)

<h1>第20章</h1>

可是她独自住在坤宁宫,母后离去后的那几年里,父皇待在怀柔宫的时间,远比来看她的时间多。

她有时去御花园游玩,路过怀柔宫时,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父皇笑声朗朗,举着年幼的永宁,像寻常父女那样转圈,旁边的陈贵妃一如既往地温柔笑着,仿佛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父皇最疼爱她,最喜欢女儿是她,总是给她最好的,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是她一叶障目,自欺欺人,看不清周围的人心,也看不懂父皇的意图,父皇会不会从一开始,就因为更宠爱陈贵妃,所以更喜欢永宁?

那种不安又蔓延上来,裹住了她,变成了萦绕在周身挥之不去的寒意,容钰有一瞬间恍惚

,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辆摇摇晃晃,将她送往边关的马车上。

耶律小王子用带着恶意和情色的眼睛看她,仿佛她是一个漂亮的物件,可以随意供人把玩,不要了就能随手丢弃。

“昭华?”

熟悉的嗓音响起,容钰抬头,对上了父皇带着笑的双眼,而父皇此刻的面容,却和那日在御书房里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的脸重合,容钰紧紧捏住了酒杯,忍住心悸,勉强弯唇:“父皇方才说什么?”

“你可有心仪的人选?父皇指给你做驸马。”皇帝看着容钰,眼中无波无澜,“若是没有也无妨,今岁科举在即,等放榜那日,状元还是探花任你挑选。”

“许怀鹤”三个字在唇齿边轻轻一转,容钰抿住唇角,装作羞怯地开口:“没有,昭华还想多留几年,不想这么早就找驸马。”

皇帝了然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也没再提起这话,桌上又恢复了惯有的安静,容钰放下酒杯,惊觉自己手心里全是冷汗。

她突然记起上辈子父皇寿辰,这日她进宫赴宴,午膳时父皇也同她询问了有关驸马的事宜,她当时的回答和今日别无二致。

她心里没有好的驸马人选,当时也从未把许怀鹤纳入考虑范围里,自然推脱。

父皇是不是从这时起,就已经有了将她送去和亲的想法?

容钰心里一紧,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回答,如果真是这样,她还不如直接说出许怀鹤的名字呢!

可是如今再改口已然来不及,容钰心下惴惴,再也没有胃口,草草喝了小半碗养胃粥就放下筷子,等父皇用完饭,道别回了坤宁宫。

而直至她离开,父皇都没有发现她心绪不宁,更没有问她为何没有胃口。

容钰坐在窗边,望着冬日难得的晴空,浅蓝色的天幕浮动着一层金黄的光,那些小块的阴云被风一吹就散了,只留下一片空茫,正如此刻她的心境。

许怀鹤……

容钰默念着这个名字,就像踽踽独行的人在黑暗中终于找到了前路,有人提灯看过来,她迫切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那束希望,那人却不为所动,只用一双淡漠的眼睛看着她,不带丝毫情意。

容钰心口一滞。

院子里和屋廊下都静悄悄的,描着梅花的宫灯穗子被风吹起,桂嬷嬷板着脸走过来,牵着容钰的手,将她带离了窗边,不许她再多吹冷风,又让人拨了炭火,使得屋子里更暖和些,亲自捧了热茶过来,为容钰暖身体。

过了半晌,春桃从外面进来,对着容钰福了福身,小声道:“公主殿下,奴婢打听到了,永宁公主今日穿的是藕色暗纹云锦长袍,衣襟处用银线勾出梨花枝影,袖口缀着两圈雪貂毛,梳着单髻,点缀梨花形状的珠钗。”

她语气骄傲,定定道:“不如殿下美貌分毫!”

春桃的话并非出于恭维,昭华公主殿下是整个大夏一等一的美人,绯红的月华裙曳地生辉,浅金襕纹在走动时若隐若现,外面罩着牡丹纹霞短袄,完全不用担心气度压不住华贵的衣饰,越是盛装,越是国色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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