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95章</h1>
香,这才退回到许怀鹤身后站着。
数十位得道高人已经入了大殿,他们身穿法衣道袍,围成一圈,盘腿坐下,对着中心的棺木高声诵经。借着诵经声的遮掩,右相杜科最先按捺不住,急急道:“殿下准备什么时候进行登基大典?”
镇国公的脸上本来还有一丝没有散去的伤感,毕竟君臣这么多年,他也实实在在付出过忠诚之心,可惜所托非人,这会儿听到杜科的话,他脸上的神情一肃,也跟着看过来,想知道许怀鹤怎么想。
许怀鹤淡淡道:“尽快吧。”
出乎意料的,许怀鹤这一次的回答竟然不是“再等等”,“不急”,杜科和镇国公都同时愣了一瞬。
听到许怀鹤接下来的话,两人又神色一惊:“先帝去的日子不大好,犯了地劫星,若葬礼拖延,恐怕引发五星错行,若葬礼太奢,恐怕地气不敛,必生旱涝疫病。”
许怀鹤这话的意思,就是先帝的葬礼不仅要尽快办妥,而且还必须从简,不然就会引发天灾人祸,引得大夏动荡。
杜科不由得有些担心,那些反对派恐怕会更加猖狂,抓住这一点对许怀鹤施以攻击,觉得他不敬先帝,居心叵测,但他转念一想,如今钦天监尽在许怀鹤的掌握之中,许怀鹤既然敢这么说,那必定是有依据的,其他人肯定抓不到错处。
那些胆敢反对许怀鹤决策的人,谁敢扛住这么大的责任,和天道作对,顶着未来发生天灾的可怕,非要让先帝风光大葬?
那些人恐怕个个都要装孙子,一声都不敢吭吧!杜科瞬间觉得畅快极了,要不是时机和地点不对,他真想鼓掌大笑三声,再顺势阴阳那些人几句,看他们气的吹胡子瞪眼,却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于是既荒谬又合理的一幕发生了——先帝尸骨未寒就要下葬,并且进行的几乎悄无声息,一切都用了最简朴的物件,陪葬物品只是他平日常用的,嫔妃们个个都平安,就连宫人都活着,无人为他殉葬。
杜科看的咋舌,都要忍不住在心里叹一句,好歹是一位帝王,天下之主,这身后事还不如一位三品官员,但如今谁会在乎,又有谁会记得?没见那些人早早就沉浸在恭迎新帝新后的喜悦中了吗?
钦天监已经示警,先帝冲了地劫星,需早日简单下葬,守孝期自然也被缩短,以日代月,仅守了二十七天便算完成;
又称许怀鹤和容钰命格奇特,两人密不可分,国不可一日无君,也不可一日无后,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在同一天举行,喜上加喜,能使大夏国运绵延,繁荣昌盛。
这话一出,再无人敢置喙,礼部和钦天监忙的脚不沾地,都在为即将到来的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做准备,要忙的事太多,个个都头晕眼花,又不得不再三谨慎小心,生怕出了岔子。
更别提许怀鹤还来了招釜底抽薪——
他让先朝的太监出面,加上前太医院院判的证词,以及当年参加宫变几乎被灭口的侍卫作证,所有证据详尽无可指摘,处处逻辑缜密,证实当年的宫变并非先朝太子弑父弑君,而是有人刻意毒害先朝皇帝,做局嫁祸太子,妄图先杀君再杀储君,先朝太子奋力反抗,最后还是没能逃过,被逆贼谋害。
这逆贼是谁,未能明说,可一字一句都是暗示,众人心中都清楚,就是那位已经躺在棺材里的先帝,但这时还能和一个死人对峙什么呢?死人又不能开口,当然是许怀鹤说什么,“真相”就是什么。
至此,许怀鹤彻底站稳了清清白白的正统身份,谁要敢反对,谁就是新的逆贼。
许怀鹤登基大局已定,民间一片欢腾,许怀鹤最得民心,百姓们都指望着他能成为一代明君,希望他能早日登基,朝堂上反对派早已噤声,宫里的宫人们也盼着新帝早些入主,希望新帝和皇后娘娘仁善。
就连容钰都感受到了宫里既欢喜又忐忑紧张的氛围,她手里捧着一本册子,上面是先帝嫔妃的名单,她一边看,一边抿了口清茶,询问站在旁边的青竹:“许怀鹤说要将这些人全都放归,至于想不想留下来,由这些人自己决定,是吗?”
容钰说完自己又愣了愣,心想着等许怀鹤登基以后,自己就不能这样直呼许怀鹤的大名了,而是要称其为陛下,许怀鹤也不用在她的面前自称为“臣”,而是一声威严的“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