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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他又在拈酸吃醋 第73节(2 / 2)

偏生没有得以匹配的本事,便只能任他宰割,活该难得自由。

她已然尝过当东郭先生被狼咬的苦头,万不该重蹈覆辙。

阿菊想要得到自由,就像倦鸟想要归巢。

倦鸟归巢需要飞越千山渡万水,她亦得为此付出代价。

阿菊暗暗吐出胸中郁积了四年多的浊气,对着庖子扬起一道轻松的笑:“老甲叫我来催菜,有劳诸位加快动作。”

第84章 “兹事体大,关乎大人物的喜怒。”

庖子不疑有他, 将手中长铛挥动得更快。

阿菊踏入庖屋,目光锁定在灶边那只洋錾金的银酒壶,酒壶盖上有着不细看难以瞧见的两个小孔。

就是它了, 阿菊听老甲说,这个稀奇玩意儿叫做鸳鸯转香壶。

她假作不经意地向它趋近, 将那酒壶拿起来晃了晃,里面尚且还未有盛酒。

离她最近的一位长着花白短髯的庖子用余光瞧她, 问:“姑娘还有旁的事要交代吗?”

阿菊的指尖没有一点温度,她从未做过这般事, 生怕自己会被他看出蹊跷。

“没有旁的事, ”她道,“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不等对方回话, 阿菊迳自继续说下去:“我瞧这酒壶是空的, 我来斟满吧。”

好在男人没有拒绝:“那便辛苦阿菊姑娘了。”

“不过庖屋内的烟气怪熏的, 阿菊姑娘倒完酒就出去吧, ”他不再看她, 躬腰去挑动柴火, “虽说少了阿湾……但我们俩是熟手,勉强也可将事情办妥,饭菜一会儿就能准备好。”

阿湾便是那位枉死的青年。

庖子仿佛才想起阿湾的死与阿菊有关,回首看了她刹时失去血色的脸,自觉失语:“阿菊姑娘,我没有那个意思。”

阿菊垂下眸子, 很轻地说了句无事,也不知晓对方是否能听见。

男人说不出什么宽慰的话, 转过身去做事。

阿菊同样将注意力落在自己携来的任务上,打开壶盖。

确认对方正专注地盯着火, 她小心翼翼地展开手中的油纸。

今日她特意穿了一件广袖衣裙,为的就是此刻。

眼见得白粉尽然抖落进壶内的暗处,阿菊尚未松口气,背对着她的庖子遽然启唇:“阿菊姑娘。”

身子应声一颤,阿菊慌乱地将油纸掖进袖中,抬目问:“怎么了?”

“大当家不喜壶中酒斟得太满,”那人提醒道,“你莫触犯他的禁忌。”

“好,我知晓了。”阿菊自觉后背的衣衫被汗浸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事已至此,阿菊清楚自己再无退路。

她早该在四年前就与段筹做出了断,如若当初她不跟随段筹上却步山,便不会牵扯出之后种种。

不过再怎么后悔也是枉然,眼下她也终于要将自己拨回正途。

酒液倾入壶中淹没白粉,阿菊发现她远比自己想得要勇敢,要心狠。

酒壶被盖上时,她莫名想到曾经听见的盖棺声。

棺盖自然比壶盖沉重多了,可不知为何,阿菊觉得双耳很痛,与阿婆下葬那日一样痛。

棺椁里镇的是阿婆的一生,这个壶盖镇的是她糊涂又可笑的四年。

“酒装好了,”顾不得多作感慨,阿菊对两位庖子道,“我还能帮你们做些什么吗?”

庖子看着她,好像看着一尊易碎的玉佛像,忙说:“不用了,你快去歇息吧,我们自己来便行。”

阿菊未有错失两人眼中的唯恐不及,但她此刻也不欲在此逗留。

她又看了眼酒壶,提步离开庖屋。

从小步至大步,身后似有灼灼烈火追逐,阿菊的裙摆掠过脚边的花草。

只要她走得足够快,就不会被悔意绊住。

林蕴霏与修蜻被老甲领至段筹的身边坐下。

筵席办在老地方,因为深知此地曾经发生过何事,林蕴霏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当然,这种不爽与身旁的段筹脱不了干系。

尽管他未有对两人动手动脚,亦没有叫他们效仿其他美人极尽献谄,在他周身的林蕴霏还是感受到一阵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威压。

这种威压与文惠帝身上流露出的不同,文惠帝作为天潢贵胄,自小便身居高位,与其说是威压,倒不如说是天成的贵气。

段筹却是从骨山血海里摸爬出来的,后天浸出了嗜杀的压迫感。

老甲看着如坐针毡毫无反应的二人,忍不住开口提点:“两位小娘子不妨替大当家布菜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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