缎面戗驳领,搭配黑色领结。 单排一粒扣和腰封显得整个人肩宽腰窄,肌肉线条完美贴合着每寸布料。 一身黑让他看上去充满了禁欲感,又有着成熟男人的迷人张力。 Emily一看到周淮川就决定收回刚才的话。 如果是眼前这个男人,她同意他们结婚! 感觉到身后的视线,凌遥回过头,抬了下手臂,随口问:“好看吗?” 周淮川没有马上回答她,他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隔着几步远,安静地看着她。 凌遥有点轻微散光,这个距离,她不太能看清他的脸和表情。 不知为什么,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可是在期待他回答的这几秒钟里,她却逐渐有了紧张的感觉,还有点不好意思。 凌遥转回头,掩饰性地捏了捏耳垂,却在转身的刹那,和镜子里男人的目光对上。 周淮川一步步来到她身后。 Emily和女佣们低垂着头,默默退出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后背上白色轻软的蕾丝,轻轻贴在硬挺的黑色西服上。 男人黑色的眼睛里,盛满了她。 他微微低头靠近她,用轻柔低沉的嗓音说:“Ofcourse,myangle.” (当然,我的天使。) 周淮川邀请的是小镇的镇长和他的家人。 他们带来了礼物,一大捧新鲜采摘的蓝色花束和自己做的贝克韦尔挞。 镇长只比周淮川大四岁,却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最大的八岁,最小的三岁。 他们没有在矩形餐桌上吃晚餐,而是选择了让彼此可以坐得更近的圆桌。 桌上摆满了食物,鲜花,蜡烛还有葡萄酒。 葡萄酒是镇长一家带来的,是镇长 夫人Anne亲自所酿,酒精浓度不高,更像葡萄饮品。 但在凌遥准备喝第三杯时被周淮川阻止了。 他们喝酒聊天到很晚。 期间三个孩子拉着凌遥一起玩,就在餐桌旁,以凌遥为中心围坐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 凌遥会模仿很多迪士尼人物的声音,比如美丽的公主和可爱的动物们。 她学《疯狂动物城》里的闪电接电话,学得惟妙惟肖,把孩子们都逗笑了。 Anne看着他们,看了很久,忍不住感叹。 “She'sdrop-deadgorgeous.” (她可太美了。) Anne转回头,发现周淮川也在看他们,准确来说,他的目光自始至终只落在一个人身上。 他的目光是那样专注,连Howard给他面前的杯子倒满酒也没有发现。 “她一定从小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中,有爱她的爹地妈咪,当然——”Anne看着周淮川说,“Richard先生也一定给予了她很多很多的爱。” 她的丈夫Howard镇长今晚喝多了,除了给周淮川偷偷倒酒,还自发成为了他的代言人。 他大着舌头说:“不,Richard先生对Celia的爱绝对超过了她的父母,你难道不知道,这座庄园是Richard先生为她而买的吗?还有庄园里的小动物,那片巨大的植物园,都是Richard先生为了Celia的到来精心准备的。” Howard打了个酒嗝,然后总结:“我敢肯定,这世上没人比Richard先生更爱Celia。” Anne回忆起庄园里的植物园,那里有从各国空运而来的名贵植物和鲜花。 即使这座豪华庄园的主人不在,那片植物园永远生机盎然,随时等待着主人的到来。 哪怕她一年都来不了一回。 Anne认为,钱和爱无法划上等号,可Richard先生花的不止是钱,他为Celia花了很多很多的心思。 ——它们比金钱更珍贵。 Anne的目光在周淮川和凌遥之间来回。 这对年轻的男女以兄妹相称。 但Anne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特别是Richard先生对Celia的爱早已超越了兄妹亲缘。 周淮川没有回应Howard的话,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在他们即将喝完三瓶同样的酒后,才似乎终于品出了这酒的味道。 他赞美道:“这是我喝过最好的酒。” Howard不敢相信,Richard先生会给出这么高的评价。 从这位上位者口中听到赞扬,哪怕只是一瓶自酿的葡萄酒,都让他感到无比荣幸。 “谢谢您,先生,”Howard说,“我从来没有见过像您这么慷慨,善良和真诚的绅士。” 送走镇长一家,两人往楼上走。 发现凌遥的视线几乎黏在自己身上,周淮川忍不住问:“看什么呢?” “我很好奇,”凌遥说,“Howard先生是怎么当选上镇长的。” 周淮川当然知道她的小脑瓜在想什么。 他笑起来。 他今晚喝了酒,几杯度数不高的葡萄酒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他的酒量很好,身上的酒味也不重。 但酒精还是让他整个人变得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他身上的西装外套已经脱下,随意搭在臂弯上。 宽阔的肩背和坚实的胸肌,将白衬衫穿出优雅迷人的性感,封腰勾勒出紧窄腰身,一双腿长得逆天。 凌遥从过去就发现了,这人的身材比例好到不可思议。 发胶将他的头发全部往后固定,顶级的骨相,近距离看时非常有冲击力。 楼梯昏黄的灯光中,周淮川凌厉深沉的眉眼里,浮着罕见的流动着的光芒。 “他的当选得益于这个国家的选票制度。”周淮川一本正经地说。 “那他的支持者们,是否知道他在看人时会存在严重的失误呢?” 周淮川做出思考状,“比如?” 她笑嘻嘻地说:“比如他竟然说你是一位慷慨善良真诚的绅士。” 周淮川并不反驳她的话。 因为这是个没有恶意的嘲讽。 再者。 他确实不是一个慷慨善良且真诚的人。 相反。 他吝啬,卑鄙,虚伪。 他也从来都不是一个绅士。 “但他有一点说对了。” “他说对了什么?”他边说着话,伸出手,手虚虚地揽在她腰侧。 那两杯葡萄酒让她走楼梯变得有些困难。 她原本靠着扶手,被周淮川稍微一带,很自然地靠在了他怀里。 Emily盘的头发,经过一晚上和孩子们玩闹,已有几分散乱,蜷着的发丝散在鬓角,蹭在他胸前的衬衫上。 “他说……”她仰起脸,在他垂下目光看她时,梨涡深陷,浅色瞳仁中泛起琉璃的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