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脸。 她毫不遮掩,因为她完美无暇。 干净明媚的五官,不需要任何化妆品和妆发的修饰。 周淮川用手背抹掉她额角的薄汗,“山顶风大,回去吧?” 凌遥看了眼不远处玩得正起劲的两只大狗,笑着说:“再让它们玩一会儿。” 山上有专供游客观景的椅子,椅子很干净,就像有人提前仔细擦洗过。 两人坐在双人椅上,周淮川坐在风口,替凌遥挡住风。 他们的眼前是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色。 凌遥舒服地将头靠在周淮川宽阔的肩膀上,用绵软慵懒的语气问:“哥哥,我们可以谈谈吗?” 凌遥当然明白,周淮川突然带自己来这里不是单纯住一晚再爬个山。 毕竟前天他们才大吵了一架。 要不是怕周淮川把她差点受伤的事怪在沈沛文身上,她现在应该还在和他冷战中。 凌遥不喜欢逃避问题,冷战也不是为了搁置矛盾,只是因为周淮川太强势,硬碰硬她根本没有胜算,只会像上回,被他弄去约克郡狠狠打一顿屁股。 凌遥甚至毫不怀疑,如果当时自己的态度没有放软,周淮川会将她一直“留在”那里,直到她彻底服软。 她确实被他惯得骄纵,但他一旦不再惯着她,会变得异常严厉和强硬。 根本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难得享受悠闲时光,有她陪在身边,周淮川闭着眼睛,听见她的话也没有睁开,只默许地“嗯”了声。 凌遥偷偷观察周淮川的表情,她确信这是个很好的开头。 为了表达亲近,她侧过身,上半身前倾,将脸凑过去,“我知道你给我设置门禁,找人跟着我,是担心我,我也一直都很听你的话。可是……” 凌遥停住话音,没往下说,因为周淮川睁开了眼睛。 他目光半垂,面无表情地问:“可是什么?” 他们离得很近,凌遥能很清晰地看见周淮川鼻梁侧边的那颗痣,很小的一颗,如果不是凑近了看,很难会关注到。 脸上有痣,会被很多人认为影响了容貌,可是周淮川的这颗痣却完全相反。 它不是瑕疵,而是上帝的点睛之笔,为他过于冷峻的五官增添了生动气息。 凌遥一时看得入迷,直到周淮川再次出声才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想用‘你也可以不听我的话’和我谈条件?”周淮川一针见血地指出她的目的。 凌遥被周淮川看得一阵心虚,但又不想放弃难得和平相谈的机会,只能尽量在他面前放低姿态。 柔软舌尖轻轻抵着牙关,粤语从嘴里溢出,连带着身体和嗓音都软得不像话。 “肯定唔係,我会永远听哥哥嘅话。” 周淮川在国外出生长 大,他不说粤语,但听得懂,最喜欢听凌遥讲粤语,每一个字都好似轻轻捏住了他的心尖。 他时常会板着脸,让她别撒娇。 不是讨厌,而是她一旦撒起娇,再强硬的心也会变得柔软,最后都会变成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怜的兔子,也会变成狡猾的狐狸。 “先说好,”反正到最后也是妥协,可能还会逼她掉两滴伤心的泪,所以周淮川干脆亮出自己的底牌,“出行必须由司机接送,除了学校,家里之外,你去哪里都要提前告诉我。” 他只说出行要让司机接送,但没规定她必须在几点前回来。 也就是说—— 门禁取消! 这对凌遥来说简直是出乎意料,她原先想过的最好的结果,就是将门禁时间恢复成之前的十二点。 没想到周淮川直接取消了。 如果是十四岁之前的凌遥,她一定会抱住周淮川,在他脸上狠狠亲上一百下! 凌遥大声说:“周淮川,我会爱你一辈子!” 周淮川听她说爱自己,听了快十年了,但她一旦和自己吵起架,哪里还记得这句话? 只会气急败坏地说“我会恨你一辈子”。 不讲信用的小骗子。 其实也不能怪她,她还那么年轻,根本不懂“一辈子”的承诺有多重。 周淮川捏住凌遥下巴,一脸认真地看着她问:“你有多爱我?” 凌遥愣了下。 过去她也总这么说,我最喜欢你,我最爱你,可周淮川从没这么问过她。 除了在昨晚的那个梦里…… “回答不出来?”周淮川眯了眯眼睛,神情有些难辨,“所以刚才的话只是哄我?” “当然不是!”凌遥为自己辩解,“我只是一时找不到可以形容的词汇。” “那就不用形容词,用比较。” “什么比较?” “比如……”周淮川顿了顿,直白地看进她眼睛里,“我和沈沛文,你更爱谁?” 第25章 谈什么你又不是我爹地。 “你和他怎么能这么比呢?” 这是凌遥在听到周淮川问话后的第一反应,她也这么直白地说出了口。 周淮川的脸上挂着极淡的笑意。 “为什么不能比?” “你是哥哥,Stephen是……” 凌遥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是对沈沛文有好感,想和他尝试发展一段感情,但就目前来说,他们才开始接触,没有深入了解过彼此,更没到相爱的地步。 她对沈沛文的感情当然不可能超过周淮川。 可他们两人不能放在一起比较的原因,不是沈沛文不够资格和周淮川比,而是—— 他们对她来说完全是不同的角色。 周淮川是哥哥是家人,沈沛文或许是她未来的男朋友。 哥哥和男朋友,家人和爱人。 身份不同,对她的意义不同,怎么能放在同一个天平上去比较呢? “我是哥哥,他是什么?”周淮川没打算放过她,他执着地问她要答案。 凌遥严谨措词,“暂时只是朋友。” 周淮川的目光深了几分,“那之后呢?” “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凌遥和他打太极拳,却也是她的心里话。 她不想欺骗周淮川。 她和沈沛文,可能会顺利发展为恋人,也可能在相处中发现彼此并不合适更进一步。 凌遥不喜欢提前预判未知的事,她更喜欢顺其自然,所谓得之我幸。 失去固然遗憾,但那不是人生的全部。 “好,”周淮川点了下头,“那我问你,这个暂时需要多久?” 凌遥对今天的周淮川感到很无语。 他就像幼稚园小朋友,不断地问你“我们是不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她其实能理解为什么周淮川突然带自己来这里,还把Daron和Archie也带来。 这里有着他们共同的回忆,很多很多回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