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也很小,因为哭泣,整个人都在发抖,几乎握不住,当他尝试着反握住她的手,将她小小的手握在手心里那一刻,她突然就不哭了。 那天凌董事长抢救了很久,抢救室外,十八岁的周淮川始终握着十岁凌遥的手。 最后凌遥累了,周淮川把她抱起来,他们就坐在抢救室外的椅子上。 凌遥睡着后,他一直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这是他第一次花那么长时间,仔细地看另一个人类。 她是那么弱小纤细,哭得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的,呼出的气息温软地喷在他脖颈里。 他不小心动一下,她就会条件反射地抱住他,像是怕他离开,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 对于周淮川来说,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被人所需要和依赖。 她对他的需要,对他全身心的依赖,她流淌在他身上的眼泪都是他感知这个世界的通道。 他的所有喜怒哀乐,情绪 变化也全部都来源于她。 他只是照顾了凌遥十年,而凌遥却实实在在地将他从那个黑暗的世界里拯救出来。 “我想去约克郡的庄园,我可以把Amiri从马车上放下来,骑着它在草坪上散步吗?” “当然可以,”周淮川的眼角逐渐漫上一层湿意,“Amiri是你的,庄园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我爱你周淮川。” “我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你的‘爱’吗?” 凌遥用双手捧住周淮川的脸,目光真挚又坚定地看着他。 “或许我对你的爱不够纯粹,它夹杂着我们过去十年无法割舍的情感,但……”凌遥低头下,与他额头相抵,“Youaremyonlylove,I'llneverloveanyonelikeIloveyou.”(你是我唯一的爱,我不会再像爱你一样爱任何人。) “你们教授说你这次考得很好,特别是我辅导你的那门。”暧昧温情的气氛中,周淮川突然说了句不相干的话。 凌遥却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很配合地上钩,“So……Whatrewarddoyouwant”(所以你想要什么奖励呢?) 男人低头,亲昵地蹭着她的鼻子,眼里含着清亮的笑意。 “Ofcourse,it'syou.”(当然是你。) “Onlyyou.”(只要你。) “可以……去我的房间吗?” 周淮川抱着凌遥离开音影室,她趴在他耳边嗓音细细软软地说。 周淮川微微低头,看到她连脖子里都是绯红一片,心里被甜蜜酸涩各种情绪涨满。 “虽然我很想满足你的要求,”他用下颚轻轻蹭她的鬓角,温柔地拒绝,“但不行。” 周淮川在凌遥的房间里创造了一个童话世界。 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倾注了所有他干净没有一丝杂质的爱,是只属于她的童话世界。 他不忍心破坏那里的一切。 凌遥收紧手臂,整张脸都贴在了周淮川脖颈和锁骨处的肌肤上,闷声说:“可我不想在你房间……” 她对今晚他们要做的事早有心理准备,而且在周淮川的“循序渐进”之下,她已不像之前那么抵触,甚至有了那么点期待。 但她还是会害怕,会想要一个能带给她安全感的环境。 周淮川微笑着提醒她:“可是baby,你漂亮的蓝色床单会被弄脏。” 第63章 恨死你还满意吗,baby? 凌遥果然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 事后想来,她当时太紧张了,所以忘了,他可以为她买来无数条漂亮的蓝色床单。 因为床单,她又想到了另一样东西。 “会弄脏吗……那可以把我的枕头放回我自己的房间吗?” “baby,”周淮川低头埋进她脖颈里,笑得无奈,“不至于弄脏枕头……” 周淮川把怀里的人放在床上。 凌遥仰着头,认真地问:“我需要做什么吗……要先洗澡吗?” 周淮川俯下身,双手撑在床沿。 他什么也没做,没抱她也没亲她,就这么看着她,目光专注而深邃。 灯光的阴影中,男人顶级的骨相和黑色的眼睛,让凌遥忍不住怦然心悸。 这张脸她从十岁看到现在。 少年时的清隽,青年时的锋利,现在的他,又多了一份成熟男人的性感。 或许更早之前,在她还不知道的时候,早已对他心动沦陷。 谁又能说那些主动请求的晚安吻,不是她的情不自禁呢? 周淮川突然说:“如果有人和我此刻脑子里想的东西一样,我绝对、绝对会杀了他。” 凌遥笑得酒窝深深。 凌遥双手勾在周淮川后脖颈,随着他的倾身,往后慢慢躺倒在床上。 男人极尽缠绵温柔的吻从她的脸慢慢吻到她耳边。 他善解人意地问:“需要我关灯吗?” 原来紧闭着眼睛的人张开眼睛,脸早已通红,就连眼尾都泛着绯红的潮气,语气却坚定道:“不要关,我想……看看你。” “不是看过吗?”在莫斯科,他们早已看过彼此。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凌遥咬着下嘴唇,羽睫轻颤,“上次我意识不清醒,其实没怎么认真看……” 比起看他,上回她只一味地想感受他。 “好,”周淮川当然会满足她,“这回一定让你好好看仔细。” “可以帮我解开衬衫扣子吗?” “可以。” “可以帮我解一下皮带扣吗?” “可以。” “可以……帮我戴上吗?” “可……不可以……你自己戴!” “baby……” “凌遥,我爱你。” …… “周淮川……你说不会弄脏枕头的!” 彼时天都快亮了,凌遥被周淮川从落地窗前抱回到床上。 她全身无力地趴在床上,看到她最爱的枕头上那一片痕迹,既害羞又生气。 周淮川没有上床,他站在床边,双手撑在床沿,俯下身,从她漂亮的尾椎路一路亲吻至她脖颈,她的后背和脖颈里覆着一层薄汗。 “对不起baby,都是我的错,可以原谅我吗?” 男人低哑磁性的声音得凌遥心里不由一颤。 最爱的小枕头被弄脏的事早已抛在脑后,她的注意力全在别的上面。 周淮川的吻在她纤细的脖颈上辗转,然后再顺着清晰的脊椎骨吻下去。 “我身上都是汗,别亲那里……” 她甚至没洗过澡。 凌遥发着颤的声音毫无半点声势。 周淮川不用什么力就按住了她想要阻止的手腕。 他舔吻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