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商先生愿意,大可以将他们一次性杀光,一次疯个够。” “但我提醒您。”他以食指逡巡过他的鬓角,轻佻地拍一拍他的下颌底端,“您多发疯一次,我就会更加厌恶您。” 厌恶……? 商沉釉的灰眸在霎时间结上暗霜,他压抑不能,自喉结里迸发嘶哑冷笑。 “非常好,江沅声。”猩色血丝自灰瞳边缘蔓延,生生狰狞至戾气逼人,“既然你注定要厌恶我,笃定了我是在发疯,那我就满足你。” 疯狗吞没月亮,商沉釉叩手重重扣住后颈弯,而后狠咬下去。 唇被绞破,血锈味翻涌,在胸腔膨胀。 一切气味都被强硬地堵回,商沉釉不留生机,吞动稠白的濡沫,攻陷喉结,霸占肺腑,要在血管脉络里肆意伐挞,在骨骼脊髓里开拓荒途。 月亮光芒几要熄灭,月弦弓起又弛软,喉口发出窒气声,抵死不肯被放过,江沅声崩溃不已,指间塞满棕黑发丝,逃无可逃。 终于,江沅声停止挣扎,被掐着眼睛空洞黯然地倒映着他,也被迫专注地望着他。 “江沅声。”商沉釉漠然地引导,“松齿,调整呼吸。” 呼吸灌肺,江沅声在涌入的空气里猛地咳呛,可呛过不过数下,又再次被掐住下颌吻住。 他疼得难以忍受,终于屈服,被迫拽着对方的袖扣求饶: “不……不要了……呜……” “这就不要了,那你的‘厌恶’在哪?”商沉釉眯起眸,反击他,又掐他唇,“既然声声恨我,不如让我割掉声带,让你永远无法再说恨我。” 他以指磨砺月亮边缘,月光通幽,又在浅洼里抹出润意:“在变成哑巴之后,你会不会更乖一点,嗯?” “唔、唔!”江沅声的双眸豁然睁大,瞳珠颤到僵死,卡住了呼吸和心跳,“不、救命……” “又撒谎,你明明是想要的。”灰瞳淬出幽沉的愠怒流火,“不过没关系,既然Chios号找到了‘残骸’,无论残骸是人是鬼,此后永远属于我。” 榻榻米爆发一声剧烈晃响,江沅声猝然呛哑在倒灌的氧气流里,被他困入怀抱,薄睑上翻,口角蓄落涎缕。 月亮陷入失神,眼瞳无光地扩散开,被他揽着,也不再能作出半分挣扎,睫毛湿漉漉,像一对坠落的蝉翼,渲上浓墨重彩的丽影。 江沅声就此陷入昏睡,安静下去,再次成为可供随意摆弄的偶人。 商沉釉擦着指尖,低头吻了吻他,将他整个人打横抱起,带离茶馆。 天际海岸线处泛起鱼肚白。 二十七小时后,南州西部帕斯劳庄园,一家私人葡萄酒庄的地下储酒窖层,隔绝潮气、声音、光照,空旷的室内一片黏腻漆黑。 角落里摆着四柱床上,商沉釉懒散地倚坐着,抬手倒下半杯高烈度的信柚酒。 信柚酒的原料是红葡皮,经过橡木桶熟化,渗入醇涩的单宁感,酒液色调是偏深的宝石红。 闪着碎光的酒液浮动在这地下酒窖里,宛如夜下燃烧在荒原边缘的篝火,散发着漆黑里的唯一鲜活味。 雕纹繁复的床头柱微晃,上面牢固缠着锁链。锁链哗啦响动,银白链尾的一端被锁在墙壁的锁座上,另一端是江沅声纤长白皙的手腕。 四下充斥酒气混合后催化的浓郁柚香,恍惚成为神经致i幻剂,顺着唇没入齿隙,游至胃腔。 五脏六腑像被燎烧着的火油裹覆了,蛮横地撞进肺腑,惹人脑烫目眩,有谁被迫滚出生疏滞缓的窒哼声,而后是一声细哑的颤鸣。 直至高脚杯中红葡液降落至空杯底,口袋里的手机震响亮屏。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b?u?Y?e?不?是??????μ?ω?ε?n??????Ⅱ?5??????????则?为?山?寨?佔?点 商沉釉抬腕,接通:“晚上好舅舅,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视野里倒映着江沅声的脸,因为灌过酒,整张脸成了粉红。商沉釉眸底泛起惯有的斯文微笑,语调堪称温柔。 另一侧的Vincent被他的罕见语气给吓到,以为自己拨错了号,夸张地发出倒吸凉气的惊诧声,迟缓地确认好一会儿后,他才结巴地道: “打、打扰您了,先生,您今天查看过echat邮箱么?南州警方传话过来,White经理指控你曾恶意倒仓以操纵股市,逼迫他和……” “装疯打探我的行踪,这种戏码不宜过于频繁,您觉得呢,舅舅。” 网?阯?发?b?u?Y?e?ì????ū?????n???????2????﹒???ò?? 商沉釉笑容温柔,底色却是冷漠的不耐烦,打断那些废话: “应付不了这种‘讹诈’手段,难道我高薪聘用了一群废物?更何况金山湾监狱里替罪羊无数,随便拉一批接盘转移筹码,酬劳让Davin局长随便挑,他不是想拿威利的勋章么——除开这件事,还有其他问题么?” Vincent十分确定,如果他现在回答‘没有’,下场必定是当即暴毙且死无全尸。 忐忑好一会儿,他才匆促接话:“有、有的,我只是不太确定怎么和Davin局长沟通,他向来不怎么待见外商……如果Chio先生没空亲自去,我只好斗胆借用您的名……” “我当然没空,麻烦舅舅为我代劳。” 灰眸弯着眯起,Chio略略偏头,勾唇笑得愈发斯文温雅:“另外,请转告Davin——我听闻上级研究所向警局投放了一批强效吐真剂,审讯效果绝佳,我愿以三倍市价,向他购买七十个液量盎司。” 闻言,Vincent条件反射地接下了命令,他在屏幕另一端开始搜索查询,核报当下通用的吐真剂种类: “最新发行吐真剂编号为T920,属于巴比妥类神经传递素,可作用于人体中枢神经系统,降低警觉性和意志力,使用后遗症多为记忆丧失、认知功能障碍,当前预估市价……” 读到此处,Vincent赫然遭到惊吓,他迅速调转话锋并拔高嗓音高呼道:“Gosh!!难道又来了新间谍?您准备用T920对付?可这成本是否太过——” 商沉釉讽声打断:“落水狗有您处理就够了,我没空和废物怀柔周旋。” 对面传来受惊后的茶杯砸落声,兵荒马乱之后,Vincent彻底被噎住并陷入沉默——他一时难以判断那声“废物”究竟指谁。 或许是玻璃碎响过于刺耳,商沉釉垂眸,望见身侧那双眼滞慢地颤了下。 江沅声有些卡顿地偏转过脸颊,露出耳尖处的一点樱粉色。 他看上去很乖,额角上的碎发随动作而微微晃曳,漆黑眼眸落满空茫的懵懂。 因为饮了酒,他陷入酩酊醉态,神态纯澈,像只闻过薄荷的猫。 商沉釉噙起笑,眉目柔了几分,他俯身欺近,低头欣赏他的醉态。 见他不反抗,商沉釉舒展长指,轻而慢地拨弄他的眼睑,过分薄而透白的眼睑,触感轻巧,让人得了几分恶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