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视野变高了! 江沅声笑盈盈地弯起眸,双腿轻巧地晃荡了几个来回,他抬腕环勾住商沉釉,抓住对方的西装领口。 商沉釉抬掌覆在他后背上,带着他往外走。他侧过耳去听不远处的声响,听到Vincent被拐杖打得哀号不止,不断低声道歉向老人求饶。 江沅声觉得有趣,他欺身凑到商沉釉的鬓边,轻声耳语道:“舅舅好可怜喔,这位华森医生真的太凶了。” 说话间,江沅声笑意灿烂,仿佛变回了曾经的少年画家,在同年长他两岁的Chio恶作剧。 商沉釉对其不置一词,眉梢却扬了扬,无声追问他:所以呢? 江沅声看不见他的神色,但指腹处却感受到了这种微妙回应,于是报之以微笑:“所以商医生,也许我更想要您的安抚。” “但我是名庸医。”商沉釉幽声道,并不拆穿他,甚至配合地偏头附耳道,“我没有责任心,也并不乐意提供额外服务。除非患者的诊金到位,或许我才会考虑帮你没收掉华森的拐杖。” “啊,原来我的Dr. Chio是坏人。”江沅声笑得眸如湾水,指尖抹了抹对方微扬着的眉梢,“那假如我超额支付,想请您将拐杖转赠给我,您会愿意么?” 在他看不见之处,商沉釉神色森寒地扯了下唇角,冷笑转瞬即逝。 江沅声恶作剧完毕,期待被对方要求兑现承诺。可等了好一会,商沉釉却好似看穿了他,就此沉默地不再理他了。 挑衅失败,江沅声并未感到丝毫不悦,只是因生病而显露出怏怏来,他倚靠回近处的胸膛上,被商沉釉抱着来到了地下负一楼。 路上,Vincent和走上前来的医助交代了几句,等华森医生先行乘车离开后,江沅声被商沉釉安放进了一辆轿车的后座上。 此时不凑巧,停车场内正在进行早间的例行消杀,四下消毒水的味道浓郁过了头。以至于车辆驶离停车场之后,仍有种怪味缭绕不散。 江沅声因不适而蹙眉,等驾驶座上的Vincent接听完蓝牙通讯,他礼貌地轻声道:“打扰您一下,Vincent舅舅,可以麻烦您打开循环换风模式么?” “当然可以。” Vincent条件反射地照做,在经过大概有三个红绿灯后,他终于意识到什么,当即瞪大双眼结巴道:“等、等下!你刚才那句喊了我什么?” “有问题吗?”江沅声眨眨眼,一副乖巧至极的天真无辜样,眉眼也漂亮得极具迷惑性,“Chio是我未婚夫,我学着他喊您舅舅,不可以么?” “当然不是!” Vincent一下子亢奋极了,他夸张地龇着牙咧出笑脸,追问:“所以你的意思是,Chio已经向你求过婚了么?天,那Chio他现在是……” 他兴致勃勃,可在下一秒,那张满含探究的笑脸被商沉釉乜了一记冷光,又被毫不留情地冷声打断—— “现在是你的上司,Vincent,不想被撞死就闭嘴,专心开车。 ” 第21章 21 “别乱动”w?a?n?g?阯?f?a?B?u?y?e??????ü?ω?ē?n??????Ⅱ????????ō?м 话落,车内气氛急转直下。 Vincent被吓得一抖,腿下瑟缩,险些踩歪了刹车板。 这种过度反应看上去很蠢,惹得商沉釉一双眼危险地眯起。Vincent头皮发麻,他扭回脑袋,不敢再擅自出声。 抓着方向盘忐忑片刻,他才蹑手蹑脚地腾出右手,将换风档位调高了一度。 这时外面传来鸣笛声,道路上的车流整体往前挪了几米。 Vincent像是只感恩节前夕待宰的火鸡,畏畏缩缩地瞄了几眼四周状况,也跟着向前挪了挪车。 最终车流再次卡住,Vincent垂头丧气地耷拉下嘴角,没再回头。 片刻后,江沅声仰头后靠,感到四下空气终于通畅些了。他呼出口气,在熹微晨光里颇为惬意,撑着下巴微笑起来。 又想到什么,他笑盈盈地回头,轻喊了声“商沉釉”,却得不到应答。 又等了一分钟,他借着模糊的视野凑近商沉釉,伸手触向那道下颌线,戚戚地叹息:“真的不理我了,这可怎么办。” “这是第几次,江沅声。”商沉釉终于应了声,语气森冷,下颌线崩得凌厉笔峭,“你不顾场合乱用称呼,你是在故意……” 他的话音猝然消失,因为江沅声忽而伸颈,吻在了他的唇瓣上。 “哥哥,柚子哥哥。”江沅声换了叫法,以唇蹭着他的唇,笑得甜乖又摸摸他的眉梢,“你又生气啦——你为什么总在生气?” 他又吻了吻灰眸的侧梢下,视野里属于商沉釉的身影定住不动,彻底顿在了原地。 江沅声轻笑一声,心底觉得可爱:他的坏脾气小狗常常发疯,但只要给予些亲吻安抚,就能瞬间打断一切疯言疯语。 还真是有趣。他弯眸屈起指,捏了捏对方的耳骨缘,幽声继续道:“你说我乱用称呼,可是哥哥,我并不是故意的。” 趁着尚未被躲开,江沅声再次抬手上移,将指尖覆在对方脸颊,抚向眼睫:“只是因为两年以来,您始终都不愿认定我的身份。” 他的动作越来越放肆,商沉釉回神,赫然将江沅声的手腕攥住,力度狠得快要捏碎骨架。 对峙几秒,随即他冷冷地下定结论:“你又在说谎。” “没有说谎,我只是在向您解释。”江沅声无辜地轻一眨眸。 “解释?明明就在逃避话题。”商沉釉语调更冷,吐字加快且透出森森寒气,“通过更改称呼,你在试探我的底线。现在你已经越线了,江沅声,你还不打算坦白么。” “坦白?可我明明坦白过很多次了呀。”江沅声弯眸,喉咙里滚出清脆的笑声,以原话奉还,“Are u daydreaming,my clever puppy?” “好。”商沉釉讥笑,咬字几乎泛起恨意,“所以你认为,我的地位等同于松川智也,也是任你操纵的玩具?” “当然不是,松川怎么会与您等同。”江沅声笑靥灿烂,桃花眸愈发漂亮夺目,不再掩饰玩味心思,“松川他很听话的,他比哥哥要乖好多。” 话毕,江沅声的手腕被抓得更疼,骨骼也发出脆响。视野在这一瞬间清晰几分,他抬眼望,正对上一双怀着愠色的灰眸。 此刻他的‘商先生’发丝微乱,深色衬衣大片皱起,领带则是拽得歪斜几度。 可有趣的是,即便商沉釉被他气得呼吸发沉,也始终顾忌他的病情,并未再次发疯。 甚至不出半刻钟,就连怒意也被收敛。商沉釉缓慢地松开了他的手腕,眉目冰封,一切情绪都被压抑。 好乖啊。江沅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