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您的爱人回应您了么?” “后来他说,等到日出时分,我们就穿越赛文斯提,在涨潮之际登上邮轮,离港往北去。” 看似答非所问的一句,实则已经算是某种程度的表态。咨询师摁动笔尖,心领神会地笑了笑: “所以,Chio先生的意思是,虽对方未曾给予明确答复,但您已达成您所期望的结局。” “是。” Shardpt微微弯唇:“我可以笃定,我对现在很满意。” “为什么这样说?”咨询师眼底闪过一缕担忧,又克制下去,“我从客观角度分析,迄今为止您一切的痛苦来源,正是您对他的爱。” Shardpt思索须臾,给了咨询师意料之外的答案。 “因为他爱我。”Shardpt轻声答,“从他恢复记忆后,我更清晰地看见,他对我的爱意,丝毫不输于我对他。” “看见?”咨询师追问,恰到好处地流露好奇。 “是的,看见。” Shardpt微一颔首,又整理措辞,将心绪流动的真实原因向对方指明: “曾经我偏激,狭隘,带给他万般伤害,因此笃定他必不爱我,甚至恨我,宁肯折磨己身也须报复我,我是他永不能原谅的背叛者。 “可等他失忆之后,看我的眼中神色完全陌生时,我对比从前与今日,才恍然惊觉,他从来不是不爱我。” “这很难从旁观的角度理解,对么?” Shardpt难得反问咨询师,笑容愈发和煦:“可我认为,一旦目睹过他含笑看我的神态,您也肯相信,他很爱我,再没有人比他更爱我。” “原来如此……”咨询师若有所思,将那最后的担忧解除,暗中松了口气,“那这很好,这样再好不过,说明您破解了最大的困境。” “Chio先生,看来在今天的咨询结束后,我们可以进入下一疗程了。”说着,咨询师将笔插在上口袋,直起身来与他告辞。 “我想是的。”Shardpt赞同他,眸光柔而沉,“下周再见,您慢走。” 对方推开门,将原本被拒之门外的光束放行。室内抖落一派潋滟流波,照亮那落地窗边的地毯,蔓延到沙发坐着的人影。 如果你访问的这个叫御宅屋那么他是假的,真的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请复制网址 ifuwen2025.com 到浏览器打开阅读更多好文 循着光影回望,年轻的威利男人衣冠整束,银镜框修饰过眉目,姿态舒展,温雅无量。 很难分辨旧时的创伤曾在何处。 咨询师终于确认,那正是灵魂即将愈合的征兆。 * 推开的门又悄悄半合,窸窸窣窣,一只圆滚的影子从缝隙里钻进。 “呜……”影子发出低哼,顶着两只毛绒绒的耳朵探头探脑,靠到床沿边,扰动从被褥中垂下的手腕。 察觉到响动,江沅声抱住枕头,迷蒙地半掀眼睑:“Chiles?” “呜唔……汪!”萨摩耶骄傲地抬了抬脑袋,仿佛很喜欢这个华文意思为‘辣椒’的名字。 实际它也确实喜欢,江沅声想,昨天萨摩耶从宠物学校毕业,老师告诉他说,Chiles真的非常非常喜欢吃辣椒。 ——哪怕实际上,它只成功吃到过一次,就因为肠胃应激、不断咳嗽,而被医生禁止再接近辣椒了。 毕业的那时,Chiles尚未被叫做Chiles,缺少正式的登记用名字,是负责教习它的老师顺带建议: “正好,Chio先生,狗狗每次听到‘Chi’这个音节就有强烈反应,或许,‘Chiles’就是最合适它的名字呢。” “嗯。”Chio垂眸,微笑了笑,侧首去询问身边的人,“声声觉得呢?” 江沅声弯着唇,却顾不上抬头看他,依旧在专心抚摸Chiles的下巴:“我赞成。” 说完,Chiles蹭得更欢快了。 江沅声笑意愉悦,也就丝毫没察觉,这一与姓氏Chio特别类似的名字,让身边人镜框后的灰瞳在盯他的同时,瞳光微妙地沉了一瞬。 就这样,名字被顺利定下,他们将Chiles接回家,带它住进花园后的小屋里。 再之后的事情……江沅声不愿去回忆,又感受到某处的残余刺激,微微蹙了蹙眉。 罪魁祸首此刻就在他身后,温烫的手臂揽在他月要侧,呼吸暧昧地融流向颈弯里,吐字时语带低笑: “早,声声醒了?” 语气和昨晚一模一样。 那时,夜暮汹涌滚热,江沅声已无法忍受更多,可这样声音却纠缠不休,还谦虚至极地询问它的意见: “耳朵也好红,声声,或许我更适合吃chiles呢,是不是?” 耳朵染了潮,在指尖下晕开几句颤声,拼命拒绝道:“不、不要了,够了……” 指尖幽幽地滑开:“嗯,既然够了,怎么不说对我谢谢。” “唔唔,谢……” 得逞的人低笑了下,Shardpt仰头亲吻耳梢:“听到了,乖,不客气。” 不客气的人将‘不客气’发挥到淋漓尽致,现在还敢假装无事发生。 江沅声不理,判定这个人得寸进尺,继续维持着和Chiles说话的方向,顺势揉了揉狗狗脑袋: “早上好呀小狗,先去管家那里吃早餐吧,我等下带你散步。” 目的达成,Chiles“嗷”地一蹦,心满意足踩着毛爪子跑开了。 “是生气了么?”Shardpt的呼吸更近,衔着笑音与他柔声低呓,“声声的小狗明明不只有Chiles,怎么可以偏心?” “谁偏心了?”江沅声转回身,瞪他,“要不要回忆下,昨晚到底是谁在莫名其妙吃醋?” “嗯,是我。”Sharpdt垂下眸,容着他将自己推远,眸光却反倒愈发逼近,“可是声声教过我,不准藏匿情绪,要绝对坦诚。” “鬼才要这种坦诚!”江沅声恼得砸了下枕头,“鼻子又高又疼,下次再乱蹭试试看!” “好。”Shardpt从善如流,攥住枕头,往后退远一些,“我不再碰了,并且会注意改正。” 这话意味深长,江沅声气得眼尾也红:“你最好是说到做到,否则等邮轮启程后,我会让Chiles取代你。” “好。”Shardpt的语气愈发纵容,融得笑意清润澄澈,“我发誓。” ……三分钟后。 江沅声气馁地往后倒,仰在床上,也不再客气地向对方抬了抬下巴。 “Shardpt,你过来。” 那双灰色笑眼的注视着他,听着他面无表情地下命令:“我动不了,你帮我穿鞋。” “嗯。”Shardpt弯着眸轻笑,歪头打量他:“誓言作废了么?” “Shardpt,我说了。”江沅声冷飕飕地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