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文。 他故意落单,只是猜测,昨晚那条朋友圈,李牧应该看到了。 李牧的确看到了,接着进入正题问:“学弟昨晚去健身了?” 付唯点头,“有些器材还不太会用。” “一个人去的吗?”对方明知故问。 付唯没有否认。 “程总应该懂,你可以多问问他。”李牧语气和煦。 “他最近总爱去拳击馆。”付唯声音苦恼。 这件事李牧也知道,他找人盯过程期年,自然了解对方生活习性。拳击算是私人爱好,付唯知道得很清楚,显然与程期年关系匪浅。 “不嫌弃的话,我可以给你当陪练。”李牧顺水推舟,“我健身也有十年了,所有基础知识都懂。” 付唯面有迟疑,没有立刻答应。 李牧并不急追,绅士风度尽显,“下次你有不懂的,可以直接在微信上问我。” “谢谢学长。”付唯最后笑着说。 晚上他们飞回南城。陈星粥顺利约到程期年,回程机上心情很好,看付唯也顺眼起来,没有再挑他的刺,下飞机后就放他走了。 付唯在家待了几天,期间去健身房开了张月卡,偶尔会在微信上联系李牧。每次发的都是健身问题,除此以外并不多聊。 齐止那边付唯也已答复,他认为齐止的建议很中肯,急功近利不是件好事,他决定放弃对方的帮助。 当然出道这件事,本就可有可无。付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进组。他跟在养父身边,跑了几家投资公司,结果都不尽如人意。 付家要的钱太多,且短期内不会有回报,各家机构给出的风险报告,结果都是不利于他们的。加之有商业对手从中作梗,势必是想借此机会搞垮付家。 付唯每日早出晚归,而陈星粥那边,也与程期年吃上饭了。吃饭前还春风得意找付唯,让他过去替自己挑领带,付唯在公司里,自然是拒绝了。陈星粥当时就有些不悦,但也没有在电话里发作。 晚上吃完饭回去,就在微信上大发雷霆,将火气全撒给付唯。付唯提前预见到,手机一整晚都是关机。 之后从那些撒气的话里,他将所有信息东拼西凑,得知陈星粥被耍了一顿。程期年答应和他吃饭,时间地点都是对方定,陈星粥只需要按时赴约。 陈星粥乐见其成,等约定的时间,到了赴约地点,才发现一起吃饭的,不只有程期年,还有对方公司员工。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他不守时迟到,程期年四周没空位,最后沦落到了,只能和助理坐。陈星粥气急败坏,只觉自己被羞辱,当场咬牙切齿离席,还不小心撞到桌子,火锅里的油溅出来,弄脏了他新买的衬衫。 而他将这一切的起源,都归咎到了付唯身上。他认为程期年的态度,必有付唯手笔在其中,虽然他猜得也不全错。 付唯想,这下程期年可把他害惨了。他心中是这样想,唇角却是翘起的,坐在灯下点燃一支烟,将烟放入窗边瓷缸里。 房间的窗被推开,燃烧的烟雾卷入风里,长长升向深夜高空。香烟燃烧殆尽,缸里留下烟蒂和灰。付唯拍下窗外夜空的照片,打开微信朋友圈编辑发送—— 仅对程期年可见。 虽然未配只言片语,但星星寂寥的黑夜,深邃得像要吞噬人情绪。今晚的云层太厚,夜色太黑太沉,连月亮都看不到。 他只打算等十分钟,假如今晚运气不好,程期年没有看到,付唯就打算睡了。 事实证明,他今晚运气很好,甚至有点好过头了。 几分钟后,连信息都不愿意等,程期年一个电话打来,张口就劈头盖脸地问:“你抽烟?” “什么时候学的抽烟?在海城倒是藏得挺好。这种东西最好少碰,沾多了容易上瘾,对身体也不好——”句子密密麻麻落下,对方语气低沉且严肃,没有半点往常的散漫,有意将后果往严重了说,不给他插话的机会。 直到付唯开口:“爸爸。” 电话那头的人猛地停顿。 “你好像我爸爸。”付唯嗓音含笑,有几分促狭。 程期年握着手机沉默。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那么急。 第16章 付唯笑完了,才认真回答他:“我没抽烟,也不会抽烟。” 程期年已经冷静下来,“谁抽的?” “没有人抽。”付唯实话实说,“我本来想悄悄尝试,可我发现自己不会,烟呛进喉咙里很难受。” 程期年语气松缓,眉头还是拧着的:“大半夜的不睡觉,尝试这个干嘛?” 付唯不说话了,情绪有些低迷。 “心情不好?”程期年又出声。 付唯低低地“嗯”一声,并不多透漏。 程期年知道原因,但要听他亲口说:“为什么心情不好?” 付唯话语含糊:“最近有点累。” “怎么累了?”男人不自觉放低嗓音,谆谆善诱。 他的人盯着付家公司,他自然也就知道,付唯这几天,都在忙什么。他等着付唯来找自己,向自己开这个口,可对方非但没联系他,还偷偷躲着学抽烟。 程期年如今想法改变,并不是不愿意帮忙,可付唯到了他面前,那张嘴就跟焊死了似的,从未在他面前提过半个字。 他越是觉得匪夷所思,就越是想等付唯自己开口。 可付唯也只是说:“去爸爸公司帮了几天忙,有点累。” 多余的不愿意再透漏。 电话里安静两秒,程期年放弃了追问,“不是想吃三文鱼吗?什么时候去?” 付唯闻言,实打实地愣住,“什么时候——” “在海城的时候。”程期年打断他,语调懒洋洋,“你说你帮我解了围,让我请你吃三文鱼。” “可是,”付唯记得很清楚,“我换成别的了。” “你是想换没错,”男人捏着手机,唇角慢悠悠挑高,“我当时有答应你吗?” 付唯缓缓开口:“没有。” “既然没有答应你,那就不算换。”对方有理有据,“三文鱼的事还作数,还是说你不想吃了?” “想吃。”付唯飞快抢话,唯恐他临时反悔,尾音愉快地扬起,“明天就想吃。” “行。”对方言简意赅,“明天晚上来Georges。” 付唯出声应下。 “那就这么说定了。”挂电话前,程期年最后这么说。 程期年说的Georges,就是两年前的那家店,也是前不久,他推荐给林娜娜的店。当年给他们煎三文鱼的主厨叫George,这位主厨远渡重洋来开店,点名也取得简单易懂。 第二天他依旧去公司帮忙,傍晚时从养父公司离开,搭地铁前往Georges。从他出公